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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各有难题（第1页）

季民家的大门口，高亚男正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透过门缝偷偷向对门的罗秋凤家张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边的动静。季民走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大门关上了："你这都盯了大半天了，也不嫌累得慌。要是真想找小郑，就大大方方地过去呗，何必在这儿偷偷摸摸的。"

高亚男被丈夫这么一说，只好悻悻地收回目光，嘴里却还嘟囔着："他们聊了这么久，罗秋凤那个精明人，仗着自己是干部家属，说不定早就跟小郑要上贷款了。"她越想越着急，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季民叹了口气，劝慰道："她要是真能贷到款也是好事啊。你不是总担心泽兰嫁过去会跟着小山吃苦受穷吗？"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想让她放宽心。

高亚男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少在这儿提什么亲家的事。她罗秋凤富起来跟咱们小山富起来能是一回事吗？"她急得首跺脚，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季民一脸困惑地问："她和玉亭两口子没孩子，不是一首把小山当亲生儿子看待吗？这有什么不一样的？"他实在不明白妻子为何如此激动。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郑立成告别的声音。高亚男一听就要往外冲，季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不许去！你给小郑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他难得强硬地拽着妻子的胳膊不放。

高亚男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捶了季民一拳："就因为你这样拦着我，我这诊所永远都建不起来！"她委屈得眼眶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李有财家屋内，明卉趴在炕上哭得浑身发抖，眼泪把枕头都打湿了一大片。李有财拿着一条毛巾，愁眉苦脸地坐在一旁，手足无措地看着妻子："明卉，我看出来了，小郑不只是你同学那么简单，对不对？"

明卉猛地坐起身来，抽泣着说："是！他是我对象！要不是因为我妈，我就能上大学了，我们俩，我们俩。。。。。。"话还没说完，她又控制不住地痛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李有财伤感地低下头："我知道，如果你们是大学同学，你也不会嫁给我这个没出息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明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借。。。高利贷。。。却要。。。郑立成。。。来还。。。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李有财羞愧地低着头："这事都怪我，是我对不起你。"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卉泪流满面："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受不了。。。"她悔恨地绞着手里的毛巾，指甲都掐进了掌心，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李有财一把抱住明卉："明卉，别这样，别吓我。你心里难受就喊出来，"他把胳膊伸过去，"你咬我两口出出气，"他摇晃着明卉，"千万别再憋着了！"他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和自责。

趁着明卉张嘴喘气的工夫，李有财把胳膊伸到她嘴边。明卉哭喊一声，发泄般地咬了下去。李有财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脸皱得像刚吃过黄连，却硬是没把手抽回来。

李婶系着围裙在灶台前忙碌，李老二在炉灶前帮忙添柴烧火。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红了他们的脸。

李婶说："不用你过来添乱，回屋歇着去吧。"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

李老二没动地方："明卉今天怎么哭起来没完没了啊？"他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眉头紧锁。

李婶叹了口气："让她哭吧，把心里的苦都哭出来，痛快了，才能安心过日子啊。"她的声音里透着无奈和心疼。

李老二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说，这日子是哭明白的？"他挠了挠头，显然没听懂母亲话里的深意。

这时李有财从里屋慢吞吞地走出来，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忧愁，他一边搓着手一边在厨房里来回踱步，最后停在母亲面前，愁眉苦脸地说："唉，妈，明卉这次伤心伤大了，我看她哭得那么厉害，我这心里跟刀绞似的，可怎么办啊？"

李婶放下手中的锅铲，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语重心长地说："女人的心思啊，就像海底的针，又细又深，你们这些粗枝大叶的男人哪能看得透？要我说啊，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看，这个小郑八成就是她以前的对象，你看她那个反应，准没错。"

李有财低着头，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我知道。"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显得格外局促不安。

这时李老二猛地站起来，差点碰翻了灶台上的碗，他吃惊地说："哎呀，那这钱可不好借了！要是他们以前真有什么，这钱借得可就太不合适了！"

李婶连忙瞪了二儿子一眼，语气严厉地说："你瞎说什么呢！这不是才认出来吗？跟借钱没关系，你别在这儿添乱。"说完又往锅里加了瓢水。

李有财抬起头，声音有些发抖地问："妈，你说。。。明卉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啊？她会不会。。。"话没说完，又低下头去。

李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安慰道："能有什么想法？你没看见明卉一个劲儿地要还钱吗？这说明她心里明白着呢，知道现在该站在哪边。"

李有财点点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嗯，看她急着还钱，我这心里反倒踏实了些。她要是真有什么想法，就不会这么急着要还钱了。"

李婶一边翻炒着锅里的菜，一边问道："她都跟你说什么了？除了要还钱，还说什么了没有？"

李有财低着头，声音闷闷地回答："她就是受不了让郑立成帮咱们还钱，说这样太不合适了，她宁可自己辛苦点也要把钱还上。"

李老二往灶膛里又添了把柴火，笑着说："嗯，你妈说得对，哭透了，就该好好过日子了。我看明卉是个明白人，知道轻重。"

李婶突然放下锅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嘱咐道："有财，我可跟你说清楚，以后不许拿这事当话柄来气明卉，听见没有？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李有财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母亲："只要她心在咱们家，我怎么会气她呢？我疼她还来不及呢。"说完，他的表情终于舒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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