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现在我很暴躁最好别惹我。”贺寻予说。
“你对他就很有礼貌。”陆程清看向邢南。
“……能不搞这么恶心的吗,”贺寻予一阵恶寒,“你装得很浮夸知道吗。”
陆程清冲着贺寻予眨了眨眼。
贺寻予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邢南靠在一旁笑了起来。
陆程清略带不好意思地冲着邢南点了下头,而后快步追了出去:“哎——”
他俩的相处模式和谐又轻松,不论是说笑还是争吵,看着都是典型的高中生模态。
挺有意思的。
邢南忽然福如心至,心情颇好地压了压嘴角。
阴沉的天色里,细密雪点纷纷洒洒地飘下来,已经跑出去的俩人又绊了几句嘴。
贺寻予有些烦躁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到底是收了脚步,站在原地等着陆程清追上来。
看着他俩的背影消失在街面的那头,邢南才把方才拿出来的那支烟送进了嘴里。
居然已经到了初雪的季节。
……
“真要来我还能赶他出去吗,”谢允掸了掸衣服上的雪痕,“他是自己想太多了。”
薄薄一层雪大都已经融了,在他两侧肩膀上留下片漉漉的水迹。
“他妈在我这儿组局玩牛牛,一把五十起注,这能玩儿吗我肯定不让来了啊。”
谢允拉开了外套的拉链,挨在旁边坐下了,
“她不服气觉得我看不起她,不知道上哪儿搭上了吴四这条路子,陆程清就觉得是他的问题。”
“但其实就算他不主动跟我讲,这也就早晚的事儿。”
他发现了人在这儿赌博肯定得赶人、吴四对他积怨已久迟早得找事。
只是刚好凑巧撞上了而已。
“嗯,”邢南说,“有些事儿就是你随手一做,就有人认为你是特地去拯救他的滥好人了。”
谢允的动作一顿,眯了眯眼抬起头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邢南说,“他俩走了这天气你那小电驴也开不了,不如借机会聊聊。”
“不聊。”
“谢允,我不唬你,”邢南看着他,“我一直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人。”
谢允皱起了眉没说话。
“为数不多算是憧憬过的‘理想’吧,就是早点儿退休了开个店窝着。”
“这年纪就退休是不是有点儿太早了。”谢允说。
“我现在这样和退休有区别么?”邢南反问。
反驳的话被堵在嘴边,谢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两相僵持下,他唇角动了动:“你真会经营吗?”
“会不会你不知道么?”
就是因为知道才这么问啊哥。
明明随手翻翻账本就能点出小店供出货存在的问题,看着也不是个一窍不通的人。
一个不是一窍不通的人提到小店转让,张口就是五万,很难不让人觉得别有目的。
虽然小店目前运营着赚不了多少钱,但到底还没到吃力的地步,如果邢南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在经济上帮他一把……
“五万,”邢南好像看出了他的顾虑,“除了转让费和你已经预交的租金,还要去找一房东续一个季度的租,避免后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