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欣笑盈盈转头问完顏氏:“弟妹吃不吃,我可喜欢了。”
完顏氏看著面前娇憨可爱的女子,竟生出些慈爱之心,好似看到了自己刚满周岁的女儿在撒娇。
“妾身不用,多谢四嫂。”
乳酪冰碗上得很快,胤禛接过来轻声嘱咐一句,“只吃两口。”
两口也行。
仪欣美滋滋握著汤匙蒯了两大勺。
这两勺看得胤禛心惊胆战,她总是借坡下驴得寸进尺,夜里怕是又要难捱。
想到这个,胤禛又不耐烦看一眼老十三,若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人用膳,他早就將乳酪冰碗拿过来了。
十三阿哥被那一眼看得心惊胆战,非常篤信四哥是被四嫂惹得不耐烦了。
他囁嚅一声,“四哥……”
“什么事?”
“四哥,什么时候弟弟单独请四哥用个膳吧。”十三阿哥说。
仪欣下意识指了指自己:“是我碍眼了吗?”
“弟弟不敢。”
胤禛闷闷笑,將乳酪冰碗顺手拿远,隨口说:“十日后沐休吧。”
“五日后行吗?”十三阿哥目光带些哀求。
胤禛轻轻“嗯”一声。
完顏氏看著心中苦涩,雍亲王向来同夫君交好,若是雍亲王插手这件事,那个青楼女子怕是非要清清白白入王府了。
胤禛不管旁人如何,见仪欣不动筷,晴云悄声端著漱口茶等在身后,他自顾自起身,说,“天色渐晚,回府吧。”
仪欣点点头,言笑晏晏同完顏氏告別,约定下次一同逛珍宝阁。
完顏氏笑著点头。
静静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完顏氏回头笑意淡了,自顾自要离开。
“府中多一个胭脂,不过多一双筷子,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爷就不瞒你了。”十三阿哥说,“胭脂身世可怜,爷同她並无男女情爱,只有知己相惜,她所求也並非世俗名利地位,不过一容身之处。”
完顏氏顿住脚步,冷漠直言:“妾身只知道她出身勾栏,只知道皇阿玛不许。”
一个勾栏女子,能把贝勒府和她的女儿都推到风口浪尖上,她决不允许。
“你!”十三阿哥一甩衣袖,“爷会给她一个新身份,不会连累府上,你非要如此不依不饶吗?”
“妾身不依不饶?她是哪般货色,妾身不感兴趣听她何等清高,妾身为福晋一日,便没有她入府之时。爷不妨休了妾身!”
完顏氏说著,泪珠滚滚,转身抬手抹掉。
“胭脂现在非常困难,她欠了大笔银钱,青楼逼她卖身,同为女子,你怎么就不能帮她一把?”
十三阿哥咬牙切齿,想起胭脂倚窗单薄身子,边念苦情诗词,她偏偏对正常生活充满嚮往。
“同为女子?”完顏氏反问呢喃一句,厉声说,“同为女子,收容她为贵妾,府中格格名声都要拖累。”
“爷,妾身看不懂您的侠肝义胆。”
“为什么您愿意给陌生女子一个家,却不愿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幸福安逸的家呢?”
十三阿哥一愣,来不及思索,手攥成拳,呵呵笑一声:“爷不同你多说,也不对你哀求了!四哥与我同病相怜,定是能助爷安置胭脂。”
同病相怜?完顏氏听得皱眉。
十三阿哥又冷冷一笑,故意刺激她说:“反正四哥也不喜欢他的福晋。”
“也”字咬的重。
完顏氏骤然面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