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仪欣拉著姚虞陪她选绣样子,想给腹中的孩子做两身小衣裳。
姚虞兴致高涨,她喜欢孩子,平日里没有这样的机会,如今不敷衍,给仪欣参谋著做些小孩子的衣裳鞋袜。
谁知两个人都不是多擅长绣活的,选出来的绣样子愈发繁琐华丽,做起来面面相覷,倒有些束手无策。
小良子笑呵呵进来,说:“福晋,八福晋吉祥。”
仪欣丧气撂下针线,急得握著团扇扇了扇,“什么事啊?”
“王爷把万岁爷赏的宫女都送回去了。”
姚虞诧异,下意识看仪欣的神色。
仪欣没多高兴,意料之中,忙不迭缓口气继续鼓捣绣活,“行,退下吧。”
姚虞:“你怎么好像不惊讶。”
仪欣:“这不是应该的吗?最近我们府上用度吃紧,哪有银两养宫里来的女人哇。”
姚虞忍不住笑,慢悠悠打趣地扫过她的满头珠翠,仪欣命好到让人羡慕,又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人通报八爷来接八福晋回府。
姚虞不耐烦,府邸间比邻而居,胤禩怕她跑了还是怎么的,日日跟防贼一样黏著她。
看见胤禩,她不会再兴起任何养狗的心思。
晚上仪欣才见到胤禛。
沐浴更衣过后,胤禛膝头火辣辣的疼,为了防止仪欣察觉端倪,在床榻外侧坐了一会儿。
可是,他低估了仪欣的黏人。
他坐在床榻外侧,仪欣就软乎乎趴在他的膝头,眸光发亮看著他。
胤禛:“………”
“怎么了?”
仪欣小声说:“就想抱抱你。”
夜深人静,胤禛低低笑出声来,旁人府上被他搅得不得安寧,只有他稳妥抱著他的妻子。
他精神鬆懈下来,仪欣贴在他膝头蹭了蹭,猝不及防,胤禛闷吭出声。
仪欣紧张兮兮,下意识摸索他的膝盖,胤禛握住她的手,却怕攥疼她的手腕,悻悻然鬆开手。
撩开他的寢衣,仪欣这才看到他膝头青紫一片,眼前一下子就模糊了。
“皇阿玛也太狠心了,这得跪多久啊?”
“没什么大碍,当时绑著护膝,倒是没什么知觉。”
“我给王爷擦药。”
“好。”
吩咐守夜的苏培盛取来活血化瘀的药膏,仪欣抿著唇,垂著眼睛轻轻地给胤禛擦药。
仪欣咬了咬牙,脱口而出,“下次给皇阿玛送糕点,我定是要吩咐下一点泻药。”
胤禛还是笑,“哪有往自己送的糕点里下药的。”
仪欣失落说:“可是我想不出好办法。”
如今她就只怕康熙,她可以对任何人不恭不敬,只有对皇阿玛不可以。
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决定太多东西,比如她和孩子,但是,她的性情又不能忍受被欺负,但是,要她重拳出去忤逆皇帝,她不敢。
“来,我亲亲不聪明的脑袋。”胤禛鬆弛地逗她。
仪欣把脑袋凑近些,探著身子避开他受伤的膝盖,眼皮被轻轻地亲了亲,扫过胤禛清冽的气息。
“王爷,我好难过,怎么总是有人欺负你。”仪欣不痛快,“如果是別人欺负你,我这就去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