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子殿下过来吧。”胤禛拧眉低声道。
“老四,这真撂挑子不干了?”太子一身黑衣蟒袍骑在高头骏马上,吊儿郎当问。
胤禛稍稍捂住仪欣的耳朵,轻声道:“这个时辰,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太子翻身下马,隨意倚在马车壁上,“孤在自己的別院閒来无事,打听打听你跟皇阿玛闹什么呢?”
胤禛无言。
“嗯?”太子敲了敲马车壁。
仪欣肩膀轻颤,胤禛眼风一扫,骨节分明的手掩住她的耳朵,扯了扯唇,故意道,“皇阿玛要將臣弟记在孝懿皇后名下,臣弟不愿意,二哥替臣弟想想办法吧。”
“什么?”太子冷笑。
胤禛两指挑著马车帘,点了点头。
太子忽然闻到马车里传出的淡淡馨香,丹凤眼眯了眯,狩猎般舌尖顶了顶上顎,温声问:“你怎么想的?”
他可以不喜欢嫡子这个身份,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別人来占。
胤禛冷了神色,放下马车帘:“臣弟怎么想的,这不是很明显吗?”
太子若有所思,策马离开,回自己別院的路上竟是遭到了刺杀,左肩被砍了一剑。
胤禛將时间把控的极好,顺手救了太子。
刚开城门,没耽误雍亲王府的马车第一个大摇大摆出城,待到康熙再得到消息,胤禛已经到了別院了。
別院,寢殿。
仪欣惊呼:“什么?太子昨夜过来了?遭到刺杀还被王爷救了?”
晴云点头:“是。”
她还是不提了,太子殿下左肩一个窟窿,右手有些挫伤,太子的侍卫也是莫名其妙没了身影,还好王爷到的早。
“哎呀,怎么没人叫醒我?”仪欣柳眉微蹙,一副秋水剪瞳乌润润看著胤禛,赶紧摸摸他的额头。
胤禛撂下玉箸,纳闷道:“怎么了?”
仪欣担忧问:“王爷,你昨晚嚇到没有?”
胤禛一顿,淡定点点头:“本王都嚇坏了。”
苏培盛心头一梗,又来了又来了,柔弱不能自理的王爷昨夜吩咐一个不留时,可不是这副模样。
仪欣站在胤禛身边,闻言抱住他的肩膀,安抚地搓了搓,胤禛坐著,脑袋慢慢靠在仪欣柔软的小腹上,低头轻笑。
胤禛昨夜基本没睡,第一日也不打算出门,他倚在软榻上坐著翻看仪欣的脉案,等待她泡完药浴。
宋太医候在一旁。
他已经成为雍亲王府的专属太医了,宫里的份例正常领,並且王爷给的实在多,他觉得比在宫里当差要好上许多。
每日要做的事便是为福晋调理身子,福晋是个完美的病人,全心全意相信他,难捱的药浴也不会牴触。
王爷更是完美的病人夫君,性格温和又礼贤下士,还略懂医书,短短一年便能精通脉案,諮询福晋的身体问题时言之有物,无论用多么名贵的药材都会绝对配合。
“她平日容易累,而且,走路冒冒失失容易手麻脚麻,这需要用什么药吗?”胤禛特意问。
宋太医道:“福晋只是常年在內室,不常锻链的缘故,症状极其轻微,多晒太阳和锻链即可。”
“嗯。”
胤禛鬆口气,示意苏培盛给赏银。
多晒太阳,那好办。
仪欣从浴房被晴云扶著出来,她浑身粉红,浅棕色的眸子里带著些许迷离,看到胤禛垂眸委屈张开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