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仪欣撩帘问。
思瑾慌乱眼睛,眼睛因为熬得太久有些红血丝,攥住仪欣的衣袖。
“福晋,十七福晋,马车车轮掉了一个,奴才给您抬著车軲轆,您先安稳下来吧。”
什么?
车軲轆掉了?
仪欣瞧见一个小廝在马车左侧,大汗淋漓抬著车軲轆,她不愿劳累小廝,扭头招呼说:“瑾瑾,先下来吧。”
两个人扶著慢慢下了马车。
“姐姐,咱们会不会误了祈福的时辰。”
“可以在甘露寺斋房留一晚,待到明日吉时再行上香之事如何?”
仪欣握著团扇替思瑾扇了扇,自己挡住烈日。
思瑾笑眯眯说,“就是要辛苦姐姐多陪我一日。”
”去再寻一辆马车来。“
马车轮轧上坚硬的石头,劈了一道口子,仪欣刚下来,骏马又往前走了几步,却拽不动马车,受惊发出一道道嘶鸣。
仪欣往旁边躲了躲,拉著思瑾往旁边初见茂密的林间站一会儿,不满意地吐槽起王府马车的质量问题。
突然,晴云猛地推了她一把,仪欣將十七福晋撞了一个踉蹌。
“啊!”
“福晋小心。”
霎那间,王府侍卫纷纷围上来,拔剑声像是要將林间的溢出来的阳光划开一道口子,十几名护卫挡在仪欣和思瑾面前。
仪欣后背冒起冷汗,身后的树干上定著一支羽箭。
“姐姐,这是怎么了?”
思瑾话音刚落,各方又射出几道羽箭,仪欣下意识拉著思瑾躲到树后。
“没事,没事,王府侍卫很厉害,不用担心,不过是些山贼流匪罢了。”
仪欣唇色发白,还是很镇定。
“嗯。。。京郊会有流匪吗?”思瑾声音颤抖。
晴云和小良子临危不惧,一左一右护住仪欣,余光一直在观察刺客的位置。
小良子趁机矫捷扑到远处,朝著空旷的官道飞奔而去,要到空旷的地方,才能將信號发出去。
仪欣不会乱跑,始终和思瑾躲在最粗壮的树木后面,她耳朵不太灵光,鼻子却很敏锐,血腥气无孔不入朝她涌来。
鏗鏗的箭雨无孔不入,树上落下几十名黑衣人,跟锅里下饺子一样。
王府侍卫一身血性,做不到以一当十,却丝毫不退,不知谁喊了一句,“掩护福晋离开,誓死保护福晋。”
发觉黑衣人的箭矢都已经用尽了,晴云眸色猩红,顾不上主僕之別,推了仪欣一把,“跑,不要回头!”
仪欣心臟一紧,大颗眼泪掉下来,头也不回往宫道上跑,思瑾腿特別软,顾不上害怕,闷头跟著仪欣往官道上跑。
耳边有风声,还有利剑划破血肉的声音,闷吭声不绝如缕。
她遇到刺杀了。
她没有想任何事情,
竟然慌乱接受有人要杀了她。
宫道明明离得不远,因为要上香,她们穿得素净,没有华贵的釵环罗裙,没有踩盆底,跑起来没有那么大的障碍。
思瑾身体没有仪欣好,气喘吁吁,到了官道有些力竭了,崩溃哭出声来,”我还想给阿玛和额娘尽孝,姐姐。。。姐姐。。。“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