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府。
姚虞握著长剑搭在胤禩的脖颈间,有个白衣少年靠在青石砖台阶上,鲜血从指尖蔓延到地面,像是给墨色山水画泼了些鲜红的油彩。
他奄奄一息,腹部插著一把短刃,梗著脖子看著庭间的姚虞和失魂落魄的胤禩。
胤禩垂著眼,冷淡看到颈间的长剑,又看向姚虞,眼眶红得充血一般,“姚虞,姚虞!你就为了这个男人,你要杀了我吗?姚虞!”
姚虞依旧握著长剑,说:“他是我的朋友,是你对我的朋友动手的。”
胤禩:“朋友?哪门子的朋友这个时辰来找你?为什么要跟他做朋友…为什么…”
他还有些理智,胸膛中翻滚著恨意,冷冷看著冲他挑衅笑著的少年,没有掉下眼泪来。
姚虞说她这两年有生理需求,他一想到这件事就心里难受,忍不住每天每夜都在想,一遍遍討厌她,又一遍遍想亲近她。
是不是就是跟这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
深更半夜,他来找姚虞,发现有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爬过八贝勒府的层层高墙。
少年摸到姚虞所在的正院,推开她的房门,说要带姚虞逃出京城。
胤禩看见的时候,少年的手还迫切地牵著姚虞的手腕。
他见不得这种事,不知脑补了什么,抽出侍卫的长剑就跟少年打了起来。
这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比姚虞高一点点,身著青衣手握摺扇,唇红齿白星眸清澈,像是竹林里淌过的溪泉,乾净又清澈。
武艺不错,但是比不上胤禩。
更何况,胤禩已经杀红眼了。
姚虞见胤禩真的有杀人之心,阻拦却插不上手,喝止也不管用。
才过了二三十招,少年腹部就被胤禩捅了一个窟窿。
胤禩抽出长剑要直接取了他的性命,姚虞这才以剑相逼,让胤禩停手。
就这样,胤禩还是不死心,顶著姚虞的长剑,抽出隨身带著的短刃,使暗器一般钉到少年的腹部。
直到姚虞又把剑搭到自己脖颈上,胤禩这才停手。
少年在地上躺著动弹不得,没有伤到要害,却可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胤禩將正院围住,不让请府医,势必要取他性命。
如今便是这副场面,姚虞又將剑指向胤禩,威胁胤禩派府医给少年诊治。
少年清润的嗓音嘶吼著:“姚虞姐姐,你別管我,我就算死在这里,我也想要你自由。”
闻言,胤禩不管姚虞的剑,猩红著眼睛衝上去要宰了那少年。
姚虞拦在前面,扭头呵斥一句:“你闭嘴,谁让你来的?”
少年哽咽捂著腹部,低著头说:“你离开了,我很想你。”
胤禩眼神冰冷无情,手臂和颈间青筋暴起,握著姚虞搭在他颈间的长剑,不顾流血的手抽了过来,握在手里甩向少年。
少年满不在意,孩子气贪婪看著红衣墨发的姚虞,大声说:“你杀了我吧!这样姚虞姐姐就能永远记住我了,她心里一定有我的位置!姐姐!姐姐!”
姚虞咬牙切齿。
面门处,胤禩的剑停了,他眼睛猩红,喘著粗气,掌心还在流血。
少年的话竟然起作用了,他不想姚虞永远记住別的男人。
不可以这样。
仪欣和胤禛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到处都稀里哗啦流血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