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胤禛一顿,啪嗒一下撂下玉箸,温热乾燥的手掌搭在她的脑门上,是不是一时没看住,又发烧了?
“哎呀!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本王看看你怎么说胡话。”胤禛收回手,慢慢抬眼,蹙眉,“是不是我最近朝政繁忙,忽略你了?”
他慢慢復盘,昨夜讲话本子了,前日陪她擦拭泥陶罐罐,前几日每天都在乾清宫给她带新鲜玩意,天渐暖这一个月,春意楼也跑了两趟了。
最近確实有些忙碌,可他在压缩议事时间,不曾过分逾矩。
不应该吧。
“我不知道。”仪欣彆扭瞅他一眼,“反正我心里不痛快。”
胤禛轻笑,弹她个脑瓜崩,“没想明白为什么闹脾气,就开始先声夺人了?”
仪欣理直气壮点头,又催促道:“王爷赶紧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胤禛低头用膳,又塞给她一个小肉丸,压了压唇角还是笑出声来:“问的什么著三不著两的问题,不想回答。”
“哎呀,王爷!胤禛!”仪欣焦急。
胤禛放下玉箸,捏了捏她还在嚼小肉丸的腮帮子,挑眉笑道:“第一,我们不是刚成亲一年半载,我对小仪欣態度可有改变吗?”
“第二,新鲜女人。。。本王早就过了图新鲜找乐子的年纪,能清醒控制自己的感情和喜怒,敢对小乖许诺,自然便有能力践行承诺。”
他几乎把所有朝政之外的时间都给了她,却从不曾觉得腻味,他很清楚,长久的关係,並非一直有爱的静態结果,反而是不断流通著去爱上她,一遍又一遍。
“第三,子嗣。”胤禛一顿,轻轻吐一口气,“其实,之前,就你之前身子极差时,我在夜里抱著你,我真的想像不到,要多可爱的小孩子,才能比我怀里这一只更珍贵,才值得我的仪欣鬼门关走一遭。”
其实,年后,宋太医隱晦提醒他,福晋的身体可以孕育子嗣了。
是他不愿意冒险。
仪欣憨憨一笑,胤禛不是长篇大论的人,可是他总是愿意一句一句回应她的问题,哪怕,他们彼此都知道,有些问题就是她临时起意的。
她软乎乎勾了勾他的手指,嬉皮笑脸说,“怪不得我三哥说,年纪大的会疼人。”
又是傅辙。
胤禛气血上涌,这个混不吝的,整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来气人,偏偏碰一下就娇气坏了,不知要怎么讹人。
“嗯,会疼人,福晋喜欢本王怎么疼你?”胤禛顶了顶上頜,危险抬眼,“本王什么都会。”
“不。。。不用了。”
她最近吃的很饱,会撑到的。
仪欣嘿嘿笑,討饶捏著玉箸给胤禛布膳,托著腮想转移话题,想不到什么深沉的大道理,羞涩咬著下唇,甜腻腻歪了歪脑袋,坐到他那侧去,靠在他宽阔的背上。
胤禛含笑睨她一眼。
半刻钟后,仪欣心中警铃大作,完了完了完了,王爷又剩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