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嘲想,要多饮些酒,不然一会儿撞柱自戕…很疼。
泠泠杯盏轻碰。
胤禛一饮而尽,淡淡道:“二哥,开弓没有回头箭。”
太子轻轻笑出声来,觉得杯盏饮酒不痛快,提壶大口畅饮,笑道:“四弟,生亦何难?死亦何妨?从前种种,对不住了。”
胤禛扯唇笑。
康熙见太子这副提壶畅饮的模样,又想起晨起那封谋逆信函,彻底大怒,当著宗亲后妃的面,呵斥道:
“胤礽,你可知错!”
太子撑著宴席桌案摇摇晃晃起身,放声挑衅笑问:“儿臣何错之有?”
殿內丝竹之声乍然熄灭,宗亲后妃面面相覷,噤若寒蝉。
皇子均是一派严肃,竟是不由自主看向胤禛。
康熙面容冷如冰霜,沉沉望著太子猖獗挑衅的脸,威仪之势压制著太子,却不能骤然提起他谋反之事,只道:
“不忠不孝,佳节在此,荒淫无度,不能为朕分忧,不能为国分忧,就连佳节祝贺,也不能为兄弟做出表率!”
“只是祝贺这般小事吗?”
太子胤礽微醺踱步至殿中央,扬著下巴与康熙对视,熟悉又相似的丹凤眼堪堪相交,“那儿臣背诗一首,为皇阿玛佳节助兴。”
康熙沉默。
太子胤礽哈哈大笑,耿介疏狂扯了扯衣领,不顾天家威仪,朗声道:
“万事令人心骨寒,故人坟上土新干。”
“淫坊酒肆狂居士,李下何妨也整冠!”
说完,太子將酒盏砸到地上,將黄庭坚诗中拒绝规训展现得淋漓尽致,眾人皆惊,不知如何是好。
“放肆,混帐东西!”康熙大怒,“淫荡而不知羞耻,谋逆不知低贱,生而克母,对父不孝,何堪为储君?!何堪为人子?!”
谋逆?
来了,他久等了。
胤礽低低理直气壮笑问:“儿臣何事谋逆?”
陆陆续续有皇子跪地求情,只道皇阿玛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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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敦厚听话,又向来不掺和储位之爭,倒是又直言道:“皇阿玛三思,烦请皇阿玛明察。”
胤禛和老十三亦下跪附和。
康熙怒气冲冲,风声鹤唳,看著一个个皇子都是各怀鬼胎。
“未曾谋逆?你与年羹尧密谋的信函,如今就摆在朕的御案之上!朕给你留著顏面,胤礽,你实在让朕忍无可忍!”
太子神情躲闪,又后退一步。
仪欣看著太子装模作样,惊得目瞪口呆,若是她不知情,怕是以为太子心虚。
殊不知太子只待康熙道出“年羹尧”三字。
康熙见胤礽心虚,沉下面色,更是狠戾威严,“朕就先斩年羹尧,再废你的储君之位!”
仪欣察言观色,见太子妃惶然下跪,也悻悻然跪下。
却感觉膝下软乎乎的,原来是胤禛给她塞了护膝。
戏还很长,假意真心,还有的看呢。
胤礽回神后理直气壮:“皇阿玛说儿臣谋逆?可是这大清江山,从儿臣生来便是独占三分的,儿臣为何谋逆?”
康熙与太子针锋相对,丝毫不相信太子说得话,只吩咐梁九功將御案信函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