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兄长和阿玛还有叔父都被王爷灌醉了呀。”
仪欣话还没说完,胤禛撑著床榻坐起来,双指掩住她的樱唇,將憨乎乎的话堵在她的嘴里。
他眼睛黑漆漆的,微微下垂,带著酒后独特的雾蒙蒙和緋红,他轻笑一声,“嗯,是,本王故意灌他们,他们一群人轮流敬本王,自己不胜酒力还要说本王灌他们。”
被他灌醉了?
明明是他们一起灌他,顺便喝多了。
富察氏怎么这么多男人,他在富察府用个便饭,十几个男儿作陪,轮番敬酒,次次跟商量好似的。
偏偏她还憨乎乎的,巧言盼兮散落在不知多少个人身上,人人都要关注关怀,连傅清爱吃什么菜都记得,就是不看看他。
都好多次了。
“王爷,唔…是吗?”仪欣很认真回忆著。
“是,但凡仪欣心疼本王,就该知道。”
胤禛不想听她说话,捂住她的唇,就斜倚著床榻慢慢喘气,头疼得发胀,他从出生到现在没喝过这么多酒。
仪欣蹭蹭他的寢衣,又摸摸他的腰,含含糊糊溢出话来哄他,急得舔了舔他的掌心,哎呀,赶紧別捂著她了啊。
胤禛被她烫得侷促收回手来,轻嗤一声,“小狗一样。”
仪欣脑袋转得飞快,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哄他,哼唧凑近他撒娇说:“我刚刚一直跟额娘请教绣样子,没顾得上王爷,我下次肯定会注意的。”
“什么绣样子?”胤禛瞥了搭在自己胸膛上毛茸茸的小脑瓜一眼,轻哼问。
“给王爷做的寢衣哇,这几天回来,我不光是为了阿玛商量山西善堂的事,还是为了跟额娘和陈嬤嬤討教女工。”仪欣下巴搭在他的胸膛上,圆溜溜的眼睛跟他对视。
原来是为了给他做寢衣。
那好吧。
算了,总归是为了给他绣寢衣。
“我想看看寢衣。”胤禛彆扭说。
“好!”仪欣下床,张罗著晴云把寢衣拿过来,在外间朝苏培盛使眼色,赶紧把醒酒汤端进去。
苏培盛哈腰,乐顛顛將醒酒汤端进去。
胤禛淡淡看一眼苏培盛,没说別的话,自己端著醒酒汤一饮而尽。
仪欣亲自端著红色楠木托盘,站在床头笑眯眯看著胤禛,“看吧看吧,这是我做的第一件寢衣。”
玄色寢衣整齐叠在托盘上。
“还没有绣任何样,王爷先试穿一下吧。”
胤禛坐起身来,先张开胳膊抱了抱她,又轻轻摸了摸绵软的寢衣,指腹触碰到细密却有些不规律的针脚。
沉沉的脑袋轻轻贴了贴仪欣的侧脸,小声道:“一身酒气,先不试了,免得弄脏了。”
仪欣一愣,凑上去黏糊糊亲吻他粉润润的唇角,酒气残留在上面,似乎还有些醇香甘甜。
胤禛眯著眼把她推开,嘟囔解释一句:“不好闻。”
“好闻,王爷怎么样都好闻。”仪欣赶紧趁热打铁,哄他说,“阿玛和哥哥们太过分了,怎么都欺负王爷,我明天就去批评他们。”
“富察仪欣是个小马后炮。”胤禛轻哼,又温和弯了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