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轻咳一声:“你怎么还没睡?深夜不睡,白日还要出府东奔西跑,像什么样子?”
说完,他自顾自宽衣解带,坐到床榻上,扶膝冷冷看著她。
姚虞张了张口,纳闷问:“贝勒爷明日要上朝,不也没睡吗?”
仪欣每日起的晚,八贝勒府和雍亲王府比邻,她又不用早起,也不侍奉舅姑,又不给府中妾室立规矩,睡这么早干什么?
“哦,原来你还知道爷明日上朝。”胤禩冷哼开口,“爷每日早朝,你都会早起熬茯苓山药粥,这次莫不是忘了吧?”
姚虞一愣,她还真忘了。
姚虞笑笑,说:“妾身明日给贝勒爷熬。”
胤禩看她这样,就觉得哪里都不舒服,躺在床榻上,背过身去不理人。
姚虞由丫鬟伺候著净手,贴身丫鬟將她写好的字整理收纳起来。
床榻微微塌陷,身后有些动静,胤禩皱了皱眉,察觉到姚虞自顾自躺到外侧,裹了裹被衾。
沉默半晌,寢殿內香炉中只有窸窸窣窣的安神香燃烧的声音。
胤禩蜷了蜷身子,闭著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应是他皇位无望,她失望难耐,对他也不怎么上心了,整日与富察氏那个小丫头忙活外面的事,也不关心他所思所想了。
“姚虞,你变得也太快了。”他冷冷开口。
姚虞的心臟被他的轻嘆狠狠抓了一把,猝不及防,下一秒,他的语言像锥子一样戳了她一下,她没变,听到他恶言恶语还是会难过。
胤禩见她半晌不理自己,倏地转过身来,“你怎么回事?”
背对著她躺著其实没有真的生气啊,就是隱秘期待她凑过来抱紧自己,手臂环住他的腰,头抵在他的颈窝里,耳边是轻轻的呼气和淡淡的热风,她的怀抱贴紧他的背,心跳同频。
她怎么回事?她只要跟之前一样抱过来,哄著问他为什么不高兴,他就会转身说原谅她最近对自己不上心。
姚虞苦笑一下,懨懨抬眼,有些疑惑平静发问:“贝勒爷是怎么回事呢?”
胤禩闭了闭眼,將她拽过来,低头咬住唇瓣,粗暴的把人搂到怀里,压在身下。
“贝勒爷…明日…上朝…”
姚虞有些挣扎,她喜欢和他亲近,不代表她能让他泄愤,他哪里来的不痛快,深更半夜要跟她发脾气。
做这种事本来应该是愉悦爱怜的,这是干什么?
“別动。”胤禩粗喘吩咐。
“我不想…停下…”姚虞抗拒推著他的胸膛,发出的声音满是哽咽。
胤禩迟疑一瞬,还是挺腰。
他无措到轻颤,只能急躁掌控她,一遍遍喊她的乳名“姚姚…”,他才觉得失去的东西慢慢回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他是个失利之人,皇阿玛厌弃,额娘病弱庸懦,老十四想要接盘他的势力,下五旗是不折不扣墙头草,老九还被关到了养蜂夹道,归期不定。
姚虞,为什么也变了。
“额…啊…”
姚虞身体很好,也学武射箭,却还是没办法拿回身体的掌控权,耻辱感蚂蚁般钻到骨缝里,她嘶哑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