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无奈开口:“老爷,咱们也回吧。”
马齐冷哼一声说:“福晋,小九在宫中打那个小答应,不会被雍亲王和万岁爷训斥了吧?”
傅辙倒是说一句:“不能吧。”
马齐撩袍坐下,一拍桌子,“那可不一定,从小她打谁,老夫都是表扬的,毕竟小九身子弱,她有力气打人,老夫就高兴。”
钮祜禄氏听他越说越不像话,不咸不淡撂下茶盏:“老爷,您这么惯著闺女合適吗?小九不比从前,也並非足不出户。”
说著,她又抬眼警告马齐,直言道,“妾身身上掉下来的肉,妾身最了解。若是小九在宫中受了委屈,怕是回府第一时间就闹开了,哪能心平气和?”
仪欣能是受气的人吗?
“王爷是小九的夫君,自成亲至今,王爷做得无可挑剔,咱们作为长辈,一味置喙指手画脚,难免两个人生了嫌隙。况且,小九真得有人管管。”
“欸!对!”马齐点点头,也是,他闺女怎么可能是受气的,“福晋,我今年这个年过得真知足。”
钮祜禄氏温柔笑了,也幸福点点头。
*
“不需要丫鬟伺候。”胤禛对傅文说。
傅文温和点头,看著胤禛背影进入嫖姚院,才转身离开。
胤禛是第一次进到仪欣的闺房,整个人被她的气息包裹著,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吸气。
她好香,好香。
仪欣被他拱得痒,咯咯笑著在他怀里挣扎著下来,拉著胤禛坐到她的床榻上。
胤禛从未睡过这般粉润润的闺房,坐著甚至有些侷促,只目不转睛看著仪欣,眸中含著笑意。
仪欣反倒不困了。
两人洗漱过后,在床榻上对坐著。
仪欣眯著眼扎在胤禛怀里,小声说:“王爷,这是我之前住的地方。”
“嫖姚,嫖者,身姿矫健也。”胤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霍去病十七岁出征,以锐不可当嫖姚之勇横扫匈奴,受封嫖姚校尉。”
“是的,这是大哥为我取得院落名字。”仪欣解释道。
身姿矫健,锐不可当。
对於幼时的她,是多么奢侈的期待。
夜半三更,闺房內只留一盏脆弱的烛火,胤禛躺在仪欣的床榻上,喉咙有些乾涩。
她的气息实在太浓了。
窸窸窣窣磨蹭著他。
怀中人也不老实,睏倦消弭,有些聒噪跟他分享小时候的事情,边说边蹭。
胤禛坐起来,直勾勾盯著她嘴巴一动一动说话。
仪欣看到他的动作也懵懵然坐起来,清澈眼神在问他怎么了,转而胤禛骨节分明的手摸上仪欣的脸。
仪欣晃了晃脑袋,眸光亮晶晶望著他,囁嚅一下嘴巴。
每次亲亲之前被摸脸或者托住脑袋,这都养成了习惯,被摸脸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眼眸亮晶晶期待,心里焦急嘀咕怎么还不亲她。
胤禛忍俊不禁,胸膛微微震颤,笑出声来。
仪欣炸毛,恼得打落他的手,推他一把。
为什么笑她!为什么!肯定是不爱听她说话!也不想亲!!!啊!!太过分了!!
隔著朦朧夜色,胤禛看到她气恼不悦的小眼神,抬手赶紧安抚她的情绪。
“小乖,亲一会儿就睡觉,好不好?”
“是谁要亲一会儿?”仪欣倏地躺下,轻哼纳闷问。
“你要。”胤禛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