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刈不敢吱声,他刚回京城,还想在京城建功立业呢,不想再回別庄犁地。
看似风平浪静,听了福晋的话,夏刈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你先退下。”
胤禛的语气很平淡。
不知怎么的,仪欣缩了缩脖子,笑靨如看向胤禛,发现他垂著桃眼淡淡抿著薄唇,他怎么好像不高兴的样子?
等会儿?
仪欣深諳自己是什么德行,反应过来说了什么,大惊失色。
啊!
上一次这么闯祸,还是当著胤禛说养母不会真正疼爱孩子…她怎么总是“妙语连珠”啊?
“福晋早些歇著吧,本王带著孩子在前院住一阵子。”
沉鬱气息裹挟著胤禛,平静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波澜,说出的话又这么明显带著气恼。
“別!”
仪欣没什么力气,浅浅勾住他的袖口,胤禛顿住脚步,攥了攥拳,还是没有掸掉她软绵绵的手。
“福晋还有什么事吗?”
温柔的胤禛还是很有压迫感,那种上位感和教养在爭夺他的精神主权,可仪欣並不害怕他的压迫感。
她又悄咪咪勾住他的寢衣,轻飘飘一拉就抱住胤禛的腰,撒娇说:“王爷,我身体不舒服,你可不可以陪著我睡觉?”
胤禛:“………”
她这么气人,还要陪她睡觉吗?
胤禛悄然蹭了蹭她的手腕,放下心来,冷哼问:“是真不舒服还是假不舒服?”
仪欣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眯著眼睛饜足轻哄:“真不舒服,若是有夫君陪著,总归会好受一点点。”
惯会撒娇。
胤禛不咸不淡瞥了仪欣一眼,替她掖了掖被角,搂著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说出了很严厉的惩罚:“今晚没有话本子听。”
仪欣鬆了口气,仰著脑袋亲到胤禛的唇角,娇声道:“王爷,就算你凶我…我也爱你…”
胤禛气笑,咬了咬后槽牙又顶了顶上顎,这么听起来,他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
昨夜胤禛自然还是在寢殿小榻上睡的,仪欣脑袋里琢磨著搅黄老十四婚事的事情,没听话本子也睡得香甜。
次日一早。
用著早膳,仪欣就迫不及待跟钮祜禄氏提起了此事。
“额娘,阿固山舅舅的嫡次女才十一岁,老十四有毛病吧?”
阿固山是阿灵阿同父异母的兄弟,钮祜禄氏一族关係亲近,又有十爷那边的姻亲和后族的名声,钮鈷禄氏嫡支的格格自然都是香餑餑。
钮祜禄氏也不由得蹙眉,“十四阿哥这是铁了心要將你舅舅绑到他的绳上。”
仪欣超小声嘀咕,“舅舅自然是该偏向王爷的。”
钮祜禄氏闻言笑了,“你安心坐月子,朝堂上的事情交给他们。”
说著,钮祜禄氏高深莫测淡了神色,眸光露出些许不屑,说,“德妃娘娘想给十四阿哥聘娶思嫣为嫡福晋,怕是连她亲妹妹那一关都过不了。”
仪欣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