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院在外院,依山傍水,没什么人,很是清净,不会有人衝撞了仪欣。
要路过一片假山,假山后是鲤鱼塘,假山很大一片,其间有纵横交错的小径,仪欣看著新鲜,想去小径溜达一会儿。
胤禛无奈,“明明咱们府上有更大的假山,锦鲤也养的更肥。”
仪欣偷笑:“对,小豆子为了捞鱼掉进去过好几次。”
仪欣扭头看向身后的丫鬟,说:“假山后就是满庭院吧,我和王爷自己过去就好了。”
“假山后正是满庭院,那奴婢就告退了。”
胤禛和仪欣转悠了一会儿,他兴致缺缺,却不扫兴,仪欣每天都要按时散步,对於走路这件事不牴触。
正打算离开,突然看见一道深红深蓝的身影从他们不远处跑过去,那好像是蒙古那边的服饰,仪欣看不清脸,提著裙摆小跑跟上去。
胤禛握著她的手臂都拽不住,就在无奈的时候,假山后传来尖锐的爭执声。
“福晋何必为难妾身,妾身已然不得爷的宠爱,福晋也有自己的孩子,就把永琳还给妾身吧。”
回答她的是蒙古语。
是弘皙的嫡福晋和她的贴身侍女。
仪欣反手捂住了胤禛的嘴巴,低声说:“是莫雅琪和乌郎罕济尔默氏,王爷別说话。”
胤禛:“……”
他作为亲长,如何能听侄儿福晋和其侧室爭执的墙角?
苏培盛和晴云悄声后退几步,让王爷陪福晋去听吧,这等阴私的事情,他们奴才就装聋作哑好了。
假山后,莫雅琪哭哭啼啼,乌郎罕济尔默氏用蒙语大声呵斥。
莫雅琪:“福晋已是正妻,何必跟妾身抢孩子,永琳是妾身的命根子,妾身不能没有他。”
仪欣只听得懂只言片语的蒙语,急得不行,恨不得挠墙。
胤禛攥紧她的手,把仪欣圈到怀里,脑袋搭到她的肩膀上,低声翻译:“她说,是弘皙要將永琳交给她养,有事去找弘皙,別烦她。”
仪欣蹙眉,弘皙和莫雅琪素来相处融洽,怎么会將永琳给福晋养呢?
转眼,莫雅琪让乌兰珠扇了一巴掌。
胤禛又翻译:“她说,是莫雅琪伤害永琳搏宠爱,都是自作自受。”
假山后。
莫雅琪捂著侧脸,眼睛通红,“我这都是让你们逼得,若不是你,我本应该是爷的嫡福晋,我和他青梅竹马,十三岁就定下了婚约,都是你拆散了我们。”
闻言,乌郎罕济尔默氏让她气笑了,口不择言,蒙语和满语汉话混杂著说。
“怪我?我们草原上,最没能耐的女人才去责怪女人,有本事就去搞定男人。”
她看不上莫雅琪珍视的东西。
满蒙联姻是旧俗,她额娘是帝王亲女,她阿玛是蒙古郡王,当今万岁爷是她的额布格,诚亲王是她的亲舅舅。
她从蒙古为联姻来到京城,无论嫁给谁,她都是嫡福晋。
胤禛同声翻译乌郎罕济尔默氏的话,仪欣听得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有本事就去搞定男人啊。
下一秒,命运的脖颈被赤裸裸的捏住,胤禛笑骂,“你又学到了?”
仪欣扭头瞪了胤禛一眼,“那怎么啦?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