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仍旧闭目养神。
一直到回到雍亲王府正院,胤禛都没有说话。
仪欣哇哇吐了一次,又喝了醒酒汤,老老实实由宋太医请过平安脉,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宋太医只乐呵呵道无碍,头晕只是醉酒的正常反应,但是他还是斟酌著给福晋的药膳里调整一味药材,食补时不与酒劲相衝突。
若是他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四爷有多在意福晋身体的风吹草动。
能不耻下问,一遍遍跟他请教医术,借阅他的手记医书;
每次福晋泡药浴,等在汤池外跟他了解福晋身体状况,从不间断;
府上名贵药材流水般往活水汤池中扔,每年几万两白银搭在珍稀药材上,他提出需要什么药材,纵使太医院没有的,四爷也能如期寻来。
他提出的治疗方案,四爷能言之有物去跟他探討,一点点去调整,偶尔能提出些建议。
其实,他投靠雍亲王,不仅仅是为了名和利,那种医术被真正看见尊重和信任的体验,以及雍亲王对病人的真正爱护。
纯粹地打动了他。
让他心甘情愿为福晋的身体殫精竭虑,切实进行適合福晋的治疗。
宋太医恭敬退出去。
仪欣重新沐浴更衣,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觉得浑身酒气消散些。
她晕晕乎乎盘腿坐在床榻上,想睡觉又睡不著,觉得脑袋麻麻的,身上热热的,委屈巴巴说:“我不舒服,王爷。”
听她说难受,胤禛更是气恼她饮酒过量,不顾身体,熟练替她更衣,眼风一扫趴在软垫上呼呼睡大觉的小豆子。
胤禛冷声吩咐道:“把这只猫扔出去,一旬不许进正院。”
小太监立马进来,抱著小豆子小跑著离开。
懵懵然的小豆子:喵?
发生什么事了?
仪欣不甘心用衣袖抹一把眼泪:“王爷,为什么又把小豆子扔出去了?”
胤禛站在床边淡淡问:“不然呢?”
好凶。
仪欣哽咽,想抱抱他的腰,却被他退一步躲开。
她天塌了,因为,胤禛还是不跟她说话,但是会照顾她。
仪欣往床榻深处挪了挪,低著头先发制人小声说:“是不是我喝了一点酒,王爷就不喜欢我了?”
胤禛气笑,“哦?本王还以为,福晋喝了一点酒,就不认识谁才是你的夫君,就不打算回家了呢。”
到底是谁不喜欢谁了?
“我没有!!!”仪欣理不直气也壮,“王爷真是没理搅三分!!”
胤禛闻言抿唇垂眼,似是十分委屈,缓缓后退一步,轻声反问道:“没有便没有吧,福晋吼我做什么呢?”
仪欣张了张口,侷促搅了搅衣摆。
声音是不是真的有点大了?
胤禛可是朝堂醃入味的人,六部办差监察都游刃有余,根本不会任由仪欣牵著走。
三言两语就將主动权拿回自己手里,眯著眼睛控诉仪欣始乱终弃。
仪欣:我?始乱终弃吗?
有这回事吗?不就是谈论谈论俊男,跟朋友喝点酒吗?
上一秒,这是每个女孩子都应该正常享受的事情!她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