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焉有三十余载太子乎!”太子冷哼问。
康熙冷了心,冷漠看著胤礽癲狂狠厉的模样,“朕能教得你,就能废你,你指望著三瓜俩枣的安排来弒君夺位,朕觉得很没意思。”
胤禛无语看康熙一眼,若非他不知实情,怕是觉得皇阿玛早有安排,但是没有啊,事发突然,没有安排啊。
既然皇阿玛没有安排,那还要毒舌挑衅太子干什么?干什么!
太子猩红眼尾,示意他们动手。
寢殿內打斗声很大,瓶梨架桌案,能砸得都砸了。
庭间呵斥和交战声此起彼伏,牵制著康熙带来的亲卫,只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前太监在寢殿內围著康熙和胤禛。
若是天亮之前,康熙和雍亲王暴毙,太子一子落下,满盘皆活。
若是没有,攻守之势异也。
侍卫仍旧手上留有余地,不敢亲自弒君,但是对胤禛却並不客气,转眼间划了他左臂一剑。
“胤禛!”康熙冷瞥太子,紧紧捂住胤禛的肩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滔天怒意在心间氤氳著。
这是他养出来的儿子,这是他从小便偏向的储君。
“皇阿玛,孤需要一封禪位詔书。”
“朕的江山,”康熙温和又刺耳道,“绝对轮不到爱新觉罗胤礽做主。”
胤礽眼前一片猩红,提剑跳下床榻,砍向康熙,转头刺向胤禛,毫无理智杀红了眼。
胤禛替康熙挡了一剑,康熙右臂也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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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见到康熙的血,兵荒马乱里踹倒一个侍卫,趁著奴才们忠心掩护,逼仄间拽著康熙就往外跑。
康熙身体强健,能跑;胤禛跑得很快,毕竟人年轻,手臂上划了两刀倒是不碍事。
“皇阿玛,您的亲卫暗探呢?都下旨砍死了?”胤禛边跑边问。
康熙捂著伤口,“朕交给你的暗卫呢?”
胤禛道:“阿玛交给儿子的暗卫,儿子有別的用处,现在怕是正忙著呢,暂时指望不上。”
若不是此时在奔逃,身后剑戟声不断,康熙真的想停下来踹他两脚,但是看著天际愈发阴沉的乌云,竟有些黑云压城的凛然。
毓庆宫萧索异常,太子妃和弘皙的嫡福晋带著府上女眷到甘露寺为太子祈福三日。
毓庆宫只有太子和弘皙两个正儿八经的主子。
太子准备的人自然不止四五个,他预谋已久,又利用康熙最愧疚不设防之时,此时,御前之人,难免渐显颓势。
突然,身后一阵躁乱巨响,火光冲天,竟是火器喷薄而出!
黑云滚滚,侵人五感。
火器的威力太猛烈,甚至让初夏时节迸发出盛夏的燥热。
其实,在宫里,太子没有胜算,只要他由奴才掩护著离开毓庆宫,太子便是败了。
可若是添上火器,康熙心中没底。
乌压压跟过来一群人,姍姍来迟是隨康熙到毓庆宫的御前侍卫。
太子的软骨散药效极其猛烈,他们习武多年,缓和將近两刻钟,才勉强能直立行走。
康熙的帝王仪仗御前侍卫被太子用上软骨散,几乎都变成了软脚虾,如今挡在康熙身前,看著满天火光,不由得微微胆寒。
“奴才等救驾来迟!不能及时护驾,奴才该死!”
“皇上,王爷,有火器,奴才等誓死护驾。”
康熙看著满天火光,竟有些孤寂和寂寥,不可避免回忆起他这一生为帝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