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皙很紧张,太子却是囂张问:“不然呢?”
“孤还未来得及向四弟妹要个交代呢。”
“交代?吾妻亦是昏迷不醒,没有本王的妻子向侄儿的侧室交代的道理,太子殿下糊涂了。”
“老四,你放肆。”
胤禛嗤笑一声,”长幼尊卑,是弘皙先不论的,太子殿下最好先堂前教子,再来教臣弟如何不放肆。”
殿內火药味十足,胤禛第一次锋芒毕露,对上素来桀驁的太子亦是不退不让,周身如同经年不化的冰山般冷冽,眸若深潭,握著佛珠隨意哂笑。
殿內落针可闻。
“胤禛,住口。”康熙威严开口。
胤禛笑了笑,转身离开。
*
仪欣是在胤禛温暖的怀里醒来的,胤禛握著她的手腕,听太医说仪欣惊嚇过度的情况。
“王爷,孩子还在吗?十三弟妹还好吗?”
仪欣眼睛通红,黯淡无光,委屈埋在胤禛的颈窝里小声哭起来,“不是我,我已经让著她了,我没有碰到她。”
胤禛眸色压不下狠厉的情绪,却又极其温柔替仪欣顺气,微微偏头示意太医退下。
“仪欣,她没有怀孕,不是你的错。”
“什么?”
胤禛摸著她的脑袋,低头放轻声音:“那个孩子只是太子欺骗年羹尧为他效力的手段,年氏跟弘皙不可能有孩子,年氏也不想名义下有弘皙的孩子。明白吗?”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我的仪欣只是无妄之灾。”
仪欣抱紧胤禛,”我害怕,王爷,皇阿玛知道这件事吗?”
胤禛克制著情绪,低声坦白:“知道,乖乖,不害怕,皇阿玛都清楚,但是,有些蠢货以为手段天衣无缝,以为皇阿玛不知情。”
仪欣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她想不清楚好多事情,满脑子都是青石板砖的鲜血,“真的没有孩子吗?”
胤禛掐著她的后脖颈,温柔捏了捏,“仪欣是最勇敢的小孩子吗?”
“是。”
胤禛笑了,將早已熬好的安神汤餵她喝下,又问,“那敢不敢跟我去看热闹?就看他们心虚的表情,圆谎时倾泻出的片刻隱晦的胆怯,就像去年冬日猜太子的马吊牌一样。”
“我牵著你的手,有什么事就往我身后躲,你会发现,你所有想不明白的事,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仪欣仰头看著胤禛,晃了晃脑袋,又点点头,“走!我不害怕。”
胤禛亲一口她的脑袋,她素来胆小,若是当时不能面对,日后更是如同插了尖刺一般。
宫宴还在继续,仪欣和胤禛慢慢走到宣和殿,她的腿还是有些软,牵著胤禛的手,攥得紧紧的。
康熙威严的看著她,半晌没有说话。
仪欣没有心虚,反而关心一下完顏氏的身体,完顏氏眼睛也是红红的,两个人说了几句话,仪欣鼻尖红红的,却弯了弯唇。
“四嫂,多谢你。”老十三低声说。
仪欣摆摆手,“十三弟妹是无妄之灾,我该说抱歉的。”
完顏氏有些感性,又担忧蹙眉,皇阿玛的心思难以捉摸,年氏的孩子又没得蹊蹺,太子殿下跟四爷针锋相对,她也看不清。
德妃笑盈盈开口:“老四媳妇怎么出去这么久,可是不胜酒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