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便是將赫舍里氏接回佟佳府。
胤禛觉得还不够,他不会接这个橄欖枝。
向荣院。
隆科多嫡子岳兴阿守在赫舍里氏床头,低著头跟赫舍里氏敘话。
赫舍里氏温柔摸了摸他的脑袋,“哭什么?”
岳兴阿將头低的更低。
他只在向荣院待了一个时辰,便离开。
李四儿在府中极其强势,磋磨赫舍里氏,以正室身份自居,隆科多亦是助紂为虐黑白不分,连赫舍里氏唯一的儿子岳兴阿也遭受排挤,岳兴阿在去年便离府別居。
这段时日,向荣院的拜访者络绎不绝。
隆科多如今禁足在府中,倒是佟老夫人赫舍里氏和赫舍里氏的额娘一同来劝说赫舍里氏回府。
隆科多的额娘是赫舍里氏的亲姑母。
可是,侄女哪有亲儿子重要呢?
多么荒唐又合理。
门庭若市,一波波的人来了又走,仪欣和姚虞从不露面,但是那些人如何劝说赫舍里氏回府的说辞,都会递一份到她们面前。
明月西沉,仪欣和姚虞沉默坐在厅里。
隆科多还是给出了让赫舍里氏心动的条件。
只要赫舍里氏回府,她的儿子岳兴阿会受到佟佳氏全族的托举。
赫舍里氏是没想过和离的,她没有退路,从前因为隆科多和她阿玛的妾室李四儿私通珠胎暗结的事情,牵连赫舍里氏与其母族断交。
赫舍里氏並不是强硬的人,相反,她性格很软弱,能离开佟佳府住到向荣院养病已是最大突破。
她终究是要回去的。
姚虞很是沉默,她没有立场劝赫舍里氏和离,只是,若是赫舍里氏有和离的念头,姚虞会用尽所有人脉去助她达成目的,可是,她没有。
“姚虞姐姐,我们…怎么办呢?”仪欣轻声问,“我就是很不理解,隆科多本来就对岳兴阿很不好,如今空口白牙的承诺,赫舍里氏还是愿意回去,谁知道隆科多会不会反悔。”
姚虞轻笑,又嘆口气:“为了孩子,赫舍里氏只能试一试。”
仪欣一拍桌案,原地转了两圈,“可是,隆科多就是个坏人,李四儿如今被皇阿玛关押在天牢,没有李四儿,还会有別人。她回去很容易,可是再遇上这种事情,要出来,就是难上加难。”
次日清晨。
赫舍里氏庄重同仪欣和姚虞辞行。
隆科多给了她想要的条件,世界微尘里,吾寧爱与憎,她的爱恨有什么重要的呢?如何都比不过她儿子的前途。
姚虞没有阻拦。
仪欣有心说几句话,却看到姚虞的眼色,也只是祝福赫舍里氏能得偿所愿。
…
姚虞心情並不是很好,在她看来,赫舍里氏的选择是一场宿命,世俗的压榨,母族的漠视,佟佳氏的求和,赫舍里氏没有更好的路。
但是,她也可以肯定,对赫舍里氏而言,佟佳氏这条路,绝非康庄大道。
仪欣笑盈盈转移话题,轻声问:“姚虞姐姐午膳想用什么?”
姚虞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额头还是有些疼,不由得揉了揉额角,“没什么胃口。”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总不能为了隆科多后宅那点事废寢忘食吗?”仪欣嗔怪。
“仪欣,这真的是个太好的机会了,佟佳氏的事情闹得这么大,李四儿被皇阿玛亲自下旨关押,赫舍里氏若是都不能和离,我不敢想。”
仪欣言笑晏晏戳戳姚虞手指,故意开玩笑提起自己,“看到隆科多的额娘来劝说赫舍里氏回府,我真是觉得很唏嘘,从前额娘还想让我嫁给我的表哥呢,说什么嫁回钮祜禄氏不受欺负。”
姚虞刚想接话茬,看到厅门处並肩站立的两个男人,她瞳孔微微紧缩,拽了拽仪欣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