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饌玉不足贵,一个政治生物愿意分享权力,才是赤裸裸的爱。
只是,胤禛总是把控著分寸,不揠苗助长,也不会顾此失彼,不会不顾及她的身体。
傅文用过午膳便要回京,仪欣撑著油纸伞遮阳,送傅文上马车。
胤禛等在榕树下,没有上前。
胤禛自詡是爱里的强势者,他从前觉得若是爱上一个人,就要钓著那人,不披露自己的情绪,就是要居高临下,慢条斯理把她所有的爱和关注都繫於他一身。
现在不是。
她天生就是该拥有所有人的喜爱,他轻轻克制住自己的占有欲,看著她如鱼得水在爱里徜徉。
傅文接过仪欣递来的糕点,弯唇温柔看著她:“小九,哥哥看到你长大,感觉好高兴。”
仪欣闻言红了眼睛,“哥哥,你说这个,我有点想哭。”
“哭什么?哥哥看顾你一辈子。”傅文温柔浅笑,想替擦掉骤然滚落的泪珠,却极有分寸地递过去绢帕。
…
入夜,仪欣盘腿坐在美人榻上,聚精会神跟胤禛下棋。
她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呢?
看著王爷面前满满当当的银票,仪欣捻了捻指腹,啊啊啊那都是她的银两啊!
“好了,输了,掏钱。”胤禛修长的手指勾了勾。
仪欣闷头在荷包里掏钱,一块块碎银和一张张银票放在面前悠然自若的男人的手心里。
胤禛拿起面前一沓银票,漫不经心点了点。
三百零一两。
胤禛给仪欣推过去两块碎银,閒適道:“好了,凑个整,仪欣少给一两银子吧。”
仪欣眼睛亮了亮,还有意外之喜?
她拿过碎银,重新塞回荷包里,抿唇娇憨甜腻温软道,“谢谢王爷。”
胤禛低头闷闷笑,怎么忍得住不欺负她呢?
“过来,抱抱。”
胤禛拍了拍他身侧的空地,仪欣狡黠钻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王爷,我问你个事情。”仪欣轻声道。
胤禛拢了拢她的腰肢,低声问:“什么?”
“王爷,我听说那个李四儿在府中作威作福,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你知道个般內情吗?隆科多怎么想的?”
李四儿何止是作威作福,只是,他暂且不挑明。
胤禛沉吟一会儿,不紧不慢拍著她的小腹,分析道:“略有耳闻,隆科多此人有才干,却也政治投机摇摆不定,他后宅之事…大抵是他有毛病。”
“怎么突然问这个呢?”
他確实理解不了隆科多后宅什么情况。
也罢,他若是能理解,不就变成隆科多那种宠妾灭妻的畜生了吗?
胤禛亲了亲怀里人的脑瓜。
仪欣忿忿不平道:“不过是突然想起李四儿白日说的话。”
胤禛低头笑问:“可是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