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吹鬍子瞪眼:“胡说什么?”
“儿臣不想改玉牒了,也不用皇阿玛在儿臣和额娘之间为难,但请辞去亲王之位,免生诸多是非。”
康熙面沉如水,拽著胤禛的胳膊要把他拉起来。
胤禛被他拽的一个踉蹌,反而膝行跪远一些,低著头一言不发。
“你又在闹什么?”康熙沉声呵斥,真不让人省心,他只是说暂缓玉牒修改之事,面前这个便一哭二闹。
胤禛最是乖巧懂事,何时跟太子一样,让他诸多为难!
“儿子要去京郊別院种田,求阿玛成全。”
康熙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亲王!朕疼爱你,看重你,你却闹出这不成器的样子,跟朕耍小性子!”
胤禛垂了垂眼,苦嘆一声,仰头看著康熙,半晌闷葫芦似的说出一个“嗯”字。
“这可是你说的!”康熙踹了胤禛一脚。
“嗯。”
“滚,亲王爵位暂且留著,你不用上朝了,这玉牒,你別求著朕来改!”康熙指了指书房门,“出去,不必来上朝了。”
胤禛行大礼,退出书房,愉悦在宫里搅和一顿,他轻笑拂衣离去。
康熙怒极,踹倒一把椅子,他確实有反悔的心思,当日的话不过是深夜性情所至,脱口而出,老四身为人子,不能理解阿玛,反倒跟他闹脾气,说出辞位种田的话来。
去吧,种田去吧。
种田这么好,世人何至於向上汲汲钻营?
胤禛最好不要求著他改玉牒。
罢了,他也算对德妃有个交代了。
“他走了?”康熙彆扭冷哼。
梁九功苦笑:“四爷离开了,只道让奴才好好伺候万岁爷。”
康熙一拍桌案,怒喝道:“他就嘴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不让朕为难,他怎么不自己回来伺候朕?”
梁九功赶紧示意上茶,败败火吧,万岁爷,除了四爷,谁还几年如一日侍奉您呦!
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开口。
“万岁爷,昨日佟佳氏到雍亲王府上拜访,怕是听得改玉牒的风声了。”
“谁传出去的?”康熙胸膛起伏不定,若是玉牒之事传出风声,他却迟迟不下旨意,老四是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荒唐,荒唐。
罢了,先紧著德妃和老十四带兵一事,年羹尧不能留。
老四先委屈些时日。
康熙刚决定不给胤禛改玉牒,下午便收到永和宫送到御前的糕点,心照不宣,晚上摆驾永和宫。
入夜。
德妃自以为善解人意楚楚可怜说出“不忍孝懿姐姐无后”“昨夜孝懿姐姐託梦”这些託词。
本想著再最后借胤禛搏一把康熙的好感,谁知抬头便见到康熙阴鷙恼怒的脸。
德妃扯了扯嘴角:“万岁爷…臣妾…愿意將胤禛记在孝懿皇后名下。”
康熙坐在床榻上,俯身掐住她的下巴:“你在耍朕?还是拿胤禛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