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王】提起兴致的事本就不多,暂且让他们多活几日吧。”
而始终隱著身的银靄,此刻也终於在墓群深处找到了目標。
【齐橦志】的墓碑。
他悬浮在碑前,银蓝色鱼尾轻晃,眼底掠过一丝冷光。
但墓碑旁並无合葬的痕跡,齐怜诚母亲的名字,根本没出现在这里。
“看来,那个女人……还活著。”
银靄的声音沉了沉,瞬间想通了关键。
至於齐怜诚刚才的回答,恐怕半真半假——而【王】从一开始,就知道他在撒谎。
“嘖……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摸透【王】的心思啊?”
【王】的心思,真的是猜不透啊……
廷达洛斯没接银靄的话,只是望著警车消失的方向,眼底掠过一丝瞭然——他大概能猜到,【王】为何暂时不对那个女人下手。
那个女人,“不够好”,却也“没那么坏”。
她的罪孽没重到让【王】立刻痛下杀手,可也没轻到能被轻易放过。
【王】或许需要一点时间,去衡量,去决定要不要对她动手。
但这时间,绝不会太长。
廷达洛斯指尖轻轻摩挲著袖角,语气平淡却篤定:“你该知道,【王】从来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今晚,是玄佘陪侍吧?”
桐凤低低开口,尾羽因不悦炸起几缕绒毛,眼瞳里淬著点火星。
一想到那条滑腻的蛇此刻正守在【王】身侧,他心里就堵得发闷,连翅膀都懒得扇动。
可他很快敛了敛情绪,爪子死死扣著树枝,在心里压著不快劝自己。
没什么好介怀的,【王】向来只是图个新鲜,过不了几天,自然就对玄佘腻了。
可……偏偏是踏入这人类世界的第一晚,【王】就召了那条蛇近身。
这份“头一份”的恩宠,像根细刺扎在喉咙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轻轻啄了下树干,眼底翻涌著隱忍。
真是……
让鸟不快。
————世界小常识————
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成长得更加坚韧;
而在恨意中求生的孩子,若不坚强,便无法生存。
主世界中的【王】,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化为诡异的事实。
而就在这段时间的流逝中,她逐渐模糊了从前的记忆。
是爱教会她接纳,让她得以依凭自己的意志继续前行。
而if线中的【王】,仅用一瞬便接受了成为怪物的命运,甚至因变得更强大而由衷喜悦。
是恨让她铭记一切,推著她不断向前。
不过她们仍有相同之处——至少都获得了爱,获得了数不尽的爱。
所以无论如何,那些曾被给予、也被珍藏的爱,终將成为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