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子默確定了內心的想法,“……时间逆流。真是不得了的能力啊……”
只是似乎作用的范围相当的小,用於自身还好,作用在手术刀上,回溯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李玉册已经面色苍白,浑身大汗了。
需要申子默调查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是现在李玉册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申子默害怕出事情,把他安排到了他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他通宵做工作,有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赶到。
李玉册很乖地同意了,异能似乎使用过度,他在床上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平缓了。
申子默回到办公室继续做不完的工作。
休息室里的房间里就剩下【安】和李玉册两个人。
【安】动作熟练地下了隔音罩,又想到之前被沈明祈偷看的翻车事件,又在最外面加了一层幻术,可以骗过监控摄像头与人眼的那种。
【安】的脚步放得极轻,像片没声音的影子,缓缓挪到床边。
床上的李玉册睡得安稳,呼吸轻浅,可她掌心已凝著丝微弱的能量——她本想將手轻轻覆在他头顶,直接探入他的深层记忆,顺便查清他身体里藏著的究竟是什么。
可指尖刚要碰到他的发顶,手腕突然被轻轻攥住。
不是用力的禁錮,是对方的指尖先轻轻蹭过她的掌心,带著点温润的触感,再慢慢收拢,將她的手稳稳扣在掌心。
“……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温和的声音从枕畔传来,裹著点浅淡的笑意,没半分刚睡醒的惺忪。
李玉册缓缓睁开眼,眼白依旧是正常的顏色,可瞳孔却泛著层雾蒙蒙的灰粉色,像浸了浅粉的琉璃,定定地看著【安】,没半分之前的茫然。
【安】眉梢微挑,指尖传来的力量里,突然漫开一股熟悉的、不属於人类的能量——那能量铺展开时,连空气都跟著微微震颤,强度竟赶得上她巔峰时期的三分之二。
她心里一沉。
要是现在动手,她还真没百分百的胜算。
“不装了?”
她语气里带著点试探,手腕没动,任由他握著。
“我没有偽装,”
【李玉册】轻轻笑了笑,眼尾弯起的弧度里,裹著点说不清的怜惜,还有丝极淡的、像亏欠似的痛,
“我只是在沉睡——在等一个能跟你好好说话的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安】紧绷的肩线,又补充道,
“我猜,你已经猜到我是谁了,不然也不会特意趁著夜深来找我,对不对?”
【安】的指尖微微一滯,才从他掌心抽回,掌心的能量悄悄敛了回去。
“我可不知道你是谁。不如你先说说,你到底是谁,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信你。”
【李玉册】没反驳,只是看著她的眼神,突然软了下来——像年迈的长辈看著自己最疼爱的孩子,眼底的光柔得像化了的,却又藏著掩不住的沧桑。
“好孩子……”
他声音放得更轻,每一个字都裹著沉甸甸的愧疚,
“当年没护好你,让你被诡异世界的意识缠上,被卷进那场没完没了的纷爭里,是我的错。”
“是我没保护好你。”
这句话,他说得更慢,带著点不易察觉的颤音。
“如果你恨我,”
他看著【安】的眼睛,语气真诚得没半分偽装,
“我愿意承受你所有的怨恨和怒火。哪怕你想对我动手,哪怕你要发泄所有的委屈,我都接著——只要这些能让你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