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身处险境,沈知安的表情看起来依旧很轻鬆,这让徐白琼也稍微冷静了些。
周围的环境慢慢变得更加复杂,寂静的夜晚,窃窃私语那么的让人烦躁。
徐白琼头皮发麻,抬头看向距离他们最近的那一栋单元楼,就是最开始发生命案的那一栋。
“別担心,走一步看一唄。”
沈知安手中的黄符凭空出现,在空中无火自燃,燃尽那一秒。
在繁杂的声音之中,有一道声音是那么的清脆——是啤酒瓶碎裂的声音。
徐白琼看著沈知安的表情,立刻就反应过来,现在应该找的,就是那个啤酒瓶碎掉的地方。
听声辨位,警察们配合默契,立刻行动,很快就找到了目標地点。
楼道的阴影里,一个穿洗得发白蓝白校服的女孩半蹲在地上,手里攥著个碎掉的啤酒瓶,裂口闪著冷光。
她面无表情,机械地一下下用酒瓶尖捅向地上男人的肚子,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像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那男人额头上的血糊住了眼睛,早就没了挣扎的力气,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还活著。
听见警察靠近的脚步声,女孩才缓缓抬眸,眼神空洞得像蒙了层灰,而她脖颈上那圈深一块浅一块的青紫掐痕,瞬间让徐白琼和齐怜诚心头一沉——那是齐娣安的脸。
当女孩的目光扫过他们身上的警服时,突然扯了扯嘴角,在场的警察都莫名攥紧了手里的枪,预感到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果然,下一秒女孩手腕一扬,啤酒瓶尖直刺男人的脖子,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不可以!”
齐怜诚比徐白琼更快一步,几乎是扑过去,用自己的胳膊死死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酒瓶尖划破了他的衣袖,在胳膊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他攥住女孩的手腕,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急著把所有希望都塞给她:“你才十六岁!人生刚开始啊!按现在的刑法,你长期受他伤害,只要跟我们坦白,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放过他,也是放过你自己!”他夺下啤酒瓶,眼眶红得要滴血,“他是被害人,你是未成年,再加上主动自白,这种故意伤害罪,能爭取缓刑的!可你要是当著我们的面杀了他,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女孩看著他,突然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凉薄的嘲讽,像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果然啊,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她的力气突然卸了,垂著胳膊,像是彻底放弃了。
齐怜诚鬆了口气,刚想再劝,却见女孩长袖里藏著的美工刀悄无声息滑到掌心——她几乎是瞬间扑到男人身上,手腕一翻,美工刀锋利的刀刃直接抹向男人的脖子!
“嗤啦——”
没有实现,刀片只是割伤了另一个警察的手背。
现在只能祈祷在幻境中不会感染,不然破伤风也够这些人喝一壶的了。
女孩笑得畅快又疯癲,肩膀剧烈颤抖著。
“你想一想,你还有大好的未来……”
“未来?”女孩嗤笑一声,声音里满是破碎的麻木,“只要他还活著,我就从来没有过未来。”
她抬眼看向围上来的警察,手指隨意甩了甩美工刀上的血珠,下一秒,刀刃就稳稳抵在了自己的颈侧。
冰凉的金属贴著皮肤,划出一道细浅的红痕,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眼神飘忽地扫过眾人。
“我被他打得半死的时候,没见你们来得这么快。”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真是……差一点啊。”
她突然低笑起来,精神状態明显不对劲,眼神涣散,像是在看眼前的人,又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刚才差点就被你们拦住了,嚇死我了……”
沈明祈没接话,目光一直紧盯著周围——女孩身后的墙角,散落著几个摔碎的药瓶,透明的液体在地上积成小滩,泡著几片白色的药片,边缘已经发潮软化。
他悄悄上前仔细一看,瞳孔瞬间收缩。
这是二十多年前就被明令禁止的药,当年因为严重成癮性和副作用,早就全面下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