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蛋壳突然迸出道耀眼的火光。
一声清脆的啼叫陡然炸响,像碎玉落进滚油,瞬间穿透整个房间。
蛋壳碎片飞溅的瞬间,一团毛茸茸的金红色身影扑稜稜飞了出来——那小傢伙像只刚破壳的雏鸟,周身却縈绕著太阳般的光晕,连飘落的绒毛都泛著灼目的光。
它歪著圆滚滚的脑袋,金子
般的眼睛扫过围观的人群,懵懂又好奇。
最前面的男人攥紧了拳头,眼底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他强压著激动,故作温和地往前挪了一步,用a国语言柔声说:“你终於出生了……我是你的主……”
最后一个字还卡在喉咙里,他整个人突然僵住。
下一秒,男人从头到脚化作了焦黑的炭柱,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
周围的人还没从这惊悚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炭柱上突然腾起簇簇白火——那火焰没有丝毫温度,却带著诡异的吞噬力,眨眼间就舔上了旁边的仪器。
不过几秒钟。
白火如潮水般蔓延,吞噬了桌椅,舔舐著墙壁,整座实验室在噼啪声中沦为一片火海。
那些精心准备的抑制装置像纸糊的般消融,研究人员的惊叫声很快被火焰的咆哮淹没。
那只“小太阳”般的雏鸟却毫不在意,只是歪著头啄了啄翅膀上的绒毛,周身的光晕又亮了几分。
不过几秒钟,那雏鸟像是彻底適应了新躯体,周身光芒骤然大盛,刺得人睁不开眼。
光芒散去时,原地已站著个穿火红色短衫的正太——眉眼精致如瓷娃娃,偏偏眼神里淬著与年龄不符的戾气。
“我呸,fu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一连串脏话劈头盖脸砸出来,稚嫩的嗓音裹著怒火,竟全是这些年研究人员在蛋旁閒聊时漏出的污言秽语。
这会儿算是被他学了个十成十,骂得又快又狠。
桐凤瞥著地上在白火中打滚的人影,嘴角勾起抹冷笑,仍觉得不解气。
若不是这帮蠢货把蛋扔进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他早该在阳光下破壳了!
这几年被那破烤火器天天照著,连点真正的阳光都沾不到,气得他在蛋壳里差点憋死。
恨意像野草般在胸腔里疯长,他真想把这些烧焦的黑疙瘩全拽回来,再慢慢折磨一遍才痛快。
但螻蚁终究是螻蚁,不值得浪费时间。
桐凤最后剜了眼地上那几团黑乎乎的东西,转身就往窗外掠去。耽误了两年的时间去找【王】,已经够久了,不能再等了。
为了赶时间,他掠到空中时,瞥见下方成片的建筑,指尖隨意一弹。
簇簇白火便如流星般坠下去,一路飞,一路烧,身后的火海追著他的影子蔓延。
他的火焰是至纯至阳的,寻常水流浇上去只会让火势更烈,滋滋的蒸腾声里带著嘲弄般的爆裂。
更可怕的是,这火能焚烧万物,哪怕在无氧环境里也能熊熊燃烧,除非关进真空容器等它耗尽,否则根本无从熄灭。
不过半个时辰,#a国不明大火疑似天谴##a国城市火海是天灾还是人祸#的词条已如野火般窜上热搜,配图里的城市轮廓在浓烟中扭曲成地狱图景。
而桐凤早已飞出数百公里,身后的城市已沦为火海炼狱。
他低头瞥了眼下方的人间惨剧,嘴角勾起抹与年龄不符的冷酷笑意,转身加速朝著【王】气息指引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