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云层突然被掀开,一只如火焰浇铸的不死鸟正展开双翼,遮天蔽日地悬在半空。
它的羽翼泛著熔金般的红光,每一根羽毛都像燃著不灭的火,扇动间带起的热浪顺著风往下沉,连地面的碎石都被烘得发烫。
让周围的异能者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攥紧了手里的武器。
没等眾人反应,不死鸟微微低头,鸟喙轻张——一团裹挟著刺眼白光的火焰从它口中吐了出来。
那火焰是纯净的白,像悬在半空的小太阳,连空气都被烤得扭曲,稳稳地朝著地面坠去。
它没沾到半片建筑,也没擦过旁边异能者的衣角,精准得像早就瞄准了目標,“轰”的一声落在李玉册身上。
白色火焰瞬间裹住他的躯体,连他刚癒合的皮肉都被火焰舔舐著,冒出淡淡的黑烟,却没往外蔓延半分,只在他周身烧出一圈灼热的屏障。
桐凤尾羽上的火焰纹路轻轻扫过空气,姿態优雅得像在閒庭信步。
它转头看向半空中的安廷,金色的鸟瞳里闪著促狭的光,还故意晃了晃美丽的凤尾。
一次次杀多浪费精力,李玉册不死,他的火焰不灭。
看看到底谁耗得过谁。
廷达洛斯无奈地嘆了口气,脑袋有些疼。
桐凤跑出来的事情,安安一定不知道……
今天好像是银靄陪在她身边,桐凤没爭过银靄,出来散心的吧。
想著,安廷面无表情地从虚空中掏出了一把弓。
虽然比不上卡里洛那把,但是这把弓好在,是安安特意去给他找的。
平时廷达洛斯也有些不捨得用,但是打鸟还是得用弓。
“诡异,现在都这么囂张了吗?”
安廷漫不经心地说著,能量瞬间凝成箭矢形状,箭尖裹著跳动的火星,“咻”地一下对准半空中的桐凤,连带著周围几道警惕的目光,全锁在了那只燃著火焰的不死鸟身上。
桐凤金色的鸟瞳骤然收缩,翅膀都下意识顿了半拍。
它是真懵了。
但是桐凤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可那个空隙已经足够地面上原本怔愣的异能者们动手。
五顏六色的异能攻击在半空织成一张网,逼得桐凤不得不扇动翅膀往后退。
“唳——!”
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凤鸣,里裹著满肚子的气急败坏,翅膀一振就往安廷方向啐了个指尖大的火星子——那架势,跟人吵架时没占到便宜、憋闷著吐痰泄愤没两样,连尾羽都气得炸起了几根。
安廷站在原地,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抬手在面前轻轻一撕——道泛著冷光的空间裂缝瞬间展开,火星刚碰到裂缝边缘,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了进去。
桐凤哪敢多停留,见偷袭没成,又被十几道异能追著打,翅膀猛地一振,带著股热风“嗖”地窜向远处的云层,连半秒都不敢耽搁。
完了完了!本来就是想出来透透气,顺便逗逗廷达洛斯找找乐子,怎么就搞成这样?
啊啊啊啊安安要是知道他添了这么大的乱,会不会生他的气啊?
被银靄那个贱人做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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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祈最近总睡不踏实,眼底的红血丝消了又冒,连合眼时都能听见耳边残留的诡异嘶吼,深度睡眠成了奢侈的事,更別说做梦。
可今天刚靠在沙发上闔眼没多久,他就做了一个清醒梦。
他低头,看著自己穿著一身挺括的黑西装,领口的白衬衫没皱半分,指尖还能触到布料的细腻质感。
周围是暖黄的灯光,空气中飘著淡淡的百合香,不是战场的硝烟味,也不是家里常用的消毒水味——这场景,倒像谁的婚礼现场。
清醒的意识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
第一个念头劈头盖脸砸下来。
是诡异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