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翎深吸一口气,却闻到了沈知安发间飘来的淡淡梔子香,这下连脖颈都开始泛红了。
“咔嚓,”
沈明祈面无表情地捏碎了一只玻璃杯。
“啊,不小心手滑了,你不介意吧。”
苏言翎被这一下搞得清醒了过来,连忙摆了摆手,说不介意不介意。
————?————
在世界的另一端,夜色如墨般晕染开来。
昏暗的街灯下,一抹艷丽的红影缓缓穿行。
玫红色的长髮隨著步伐轻轻摇曳,如同跳动的火焰。女人纤细的手指抚过斑驳的砖墙,每一步都像是踩著某种诡譎的节拍。
“唉……“
她轻嘆一声,红唇间溢出几缕白雾。指尖凝聚的魔力丝线始终指向虚无——【王】的气息微弱得几乎捕捉不到。
初临此界的虚弱感仍在骨髓中游走。强行穿越时空裂缝的代价,是此刻体內翻涌的暗伤。
她不得不將力量压制到最低限度。
猩红的裙摆在夜风中绽开,又悄无声息地垂落。
高跟鞋踏过积水的声音在空巷中格外清晰。
偶尔路过的醉汉会对著这道诱人的背影吹口哨,却无人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血色光芒。
不过大部分还是有点理智的,並没有实际行动。
夜色愈深,她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唯有裙角那一抹红,如同未乾的血跡,在月光下若隱若现。
幽暗的巷口,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迎面走来。
当他们瞥见那道窈窕的红影时,浑浊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嘿嘿。。。小妞一个人啊?“
为首的胖子咧开满口黄牙,酒气混著口臭扑面而来。
几个男人默契地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淫笑。
那只骯脏的手掌在距离她胸口寸许之处猛然僵住——
无数蛛丝般纤细的藤蔓不知何时已缠上醉汉们的脖颈。
惊叫音效卡在喉咙里,化作嗬嗬的气音。
他们的眼球在眼眶中急速缩水,像被晒乾的葡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青筋如枯藤暴起。
不过三次心跳的间隙,方才还唾沫横飞的男人便成了佝僂的乾尸,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脖颈,面部肌肉凝固成惊骇欲绝的蜡像,他们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惊愕与痛苦的瞬间。
几个活生生的人就变成了面目狰狞的乾尸。
女人垂眸拂过裙摆,指尖划过空气时,藤蔓如退潮般缩回袖口。
绸缎裙角泛著血釉般的光泽,在夜风中翻飞间似有血蝶振翅。
她用鞋跟碾过一具乾尸的肩头,枯骨应声碎成齏粉,混著未散的酒气扬起细雾。
暗红的裙角似乎又艷丽了几分,像是饱食鲜血后饜足的恶魔之翼。
“真是。。。。。。“她轻舔唇角,竖瞳在暗处闪著妖异的光,“难吃的养分呢。“
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混著不成调的呢喃,渐次消失在巷尾。
风卷著骨灰掠过斑驳的墙壁,方才横陈的躯体已化作路面上一道深褐色的印记,唯有路灯在潮湿的地面投下晃荡的光,將这瞬的杀戮晕染成一帧褪色的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