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子还真的不小,大概是三室两厅吧?客厅里收拾得很雅致,名人字画都快挂满了。博古架上放着一些珍奇的物件。大沙发比俺家的床都要软和。
我们还没有坐好,方军他爸爸就从冰箱中拿出几瓶冰红茶来。放在桌子上,让我们自己拿着喝。据说这种饮料打开瓶盖后,瓶盖上印的有奖,弄不好就是“再来一瓶”,我真想打开一瓶看看,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
既然这是方军的家,也就是我的家,我也不能总像个客人似的,多少也得显示显示我的主人地位呀?我就打开瓶盖,一瓶一瓶地递到雪儿和玉娇手中。并说:“别不好意思,都没有外人。”
方军的妈妈忙说:“是啊是啊,我一看见淑慧呀,我就特别的高兴。”
我心中突然意识到,把他们的孩子还给他们,不是让他们高兴,而是让他们伤心。如果我和雪儿说走就走了,扔下方军和郑淑慧的肉身,虽说几天后他们会复原,但是,这没有恢复的几天中,不知道他的父母该有多么地担忧啊!我们能忍心就这么走了吗?
我便对雪儿说:“淑慧,来,我跟你说件事。”
方军他爸爸并没有加入到我们的会谈中来,而是钻进了他的房间,不过,门开着。我就打开了另一个房间的门。误打误撞,还真是方军的房间。
我们一进来,我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把我的想法对雪儿和盘托出。她也有点犯难了。是啊,我们的初衷是为了作好事。好事若作不好,反而是害了人。儿子从外地回来了,猛然间就不吃不喝不会动了,成了植物人,他的父母能接受得了吗?当然,我们是为了抓到那个老妖婆,相对于抓老妖婆来说,他们这是小事。可是,我们不能给他们开这样大的玩笑。如果他们承受不了,又怎么办呢?
雪儿说:“不行的话,我们就先住下来,反正住旅社还要出钱。在没有抓到老祖母之前,我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们尽量哄方军的父母开心不就行了?相信他们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目前也只有照雪儿所说的去作了。
我和雪儿走出这个房间的时候,方军的妈妈正对方军的爸爸说:“你下去再买些菜吧,孩子们刚回来,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方军他爸爸答应着出去了。
方军他妈妈走进厨房后,雪儿向玉娇使了个眼色,她俩一同走进厨房。
雪儿说:“阿姨,我们来帮你作饭。”
方军他妈妈说:“那怎么好意思啊!”
但雪儿执意要帮她,她也不好就让雪儿和玉娇离开。我则站在厨房门口,微笑着看着她们。
在方军他妈妈指导下,对雪儿说着天然气怎么开,怎么关,又从冰箱中往外拿东西,又对雪儿说着厨具的使用。不大一会儿,雪儿已经熟悉了厨房中的一切。又是切,又是剁,又是煎,又是炸。这一会儿,雪儿仿佛一位特级的厨师。一样菜又一样菜出锅了,那真是色香味俱佳。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方军他妈妈一连声地说:“神厨,真是世上少有的神厨啊!”
是啊,我早已看出来了,雪儿只是使用了一点点的原料,运用她那高超的法术,作出来的菜能不好看,能不好吃吗?
等方军他爸爸回来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他买回来的菜根本用不上。
我们五个人围坐在餐桌边时,方军的妈妈忍不住问雪儿:“淑慧,你的手艺是跟谁学的啊?”
方军他爸爸夹了一口菜,品尝之后,也是赞不绝口,他说:“有些技艺是与生俱来的,也就是说,那是天生的,再加上后天的培养,那就更不得了。”
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饕餮盛宴,餐桌边的每个人,都成了饕餮之徒。比起张强花900多块钱请我们吃的那顿晚饭,恐怕雪儿作的这桌菜,至少也得2000块钱。
吃过饭以后,我们又到客厅里去喝下午茶。方军爸爸亲自为我们煮茶,他在茶艺方面,确实是有一套。那些茶水倒进细瓷盅内,看着就非常的养眼。品茗起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当我们开始喝第三杯茶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
方军他妈妈打开门,涌进来四男二女总共六个年轻人。我们礼貌地站起来,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我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姑娘自然地走到雪儿身边,而另外这四个男青年,多多少少有点儿诧异的模样,就这样看着我。一时显得有些冷场。
他们肯定是方军的朋友和同事,我连忙说:“你们来得好,来来来,都快坐下,喝茶,喝茶!”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说:“方军,你没病吧?”
他这一句声音很低的话,却让所有的人震惊了。大家全都关切地看着我。仿佛我真的是一个病人似的。
我结结巴巴地说:“谁,谁有病啊?不要乱开玩笑嘛!”
在方军他爸爸的招呼下,这一群年轻人还是坐了下来。我却觉得,他们的眼神都是怪怪的。难道他们是火眼金睛?把我给全部看穿了?不会是我弄穿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