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有记忆以来,这是妈唯一一次离开他,韩冰冰一直找到深夜,喊破了嗓子,流干了眼泪,妈再没出现过。
爷爷的泪水没有停过,他只告诉韩冰冰,爸妈去很远的地方打工去了,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看他的。
他等啊等,等了很多年,长大后才知道,妈死了,是被爸杀害的,爸因为过失杀人给判了无期徒刑。
如无意外,他一辈子都将在牢里度过。
韩冰冰一直不明白,妈妈那么善良,又那么漂亮,爸为什么要打她、杀她,二叔说,十五年前的秘密,就藏在这扇铁门后面。
铁门后面有什么呢?
以前他总想知道原因,可真到接近真相的时候,他却畏怯了,在铁门前站了半天,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铁门。
铁门后面,是个更小一些的石室,中间有块青石,上面摆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韩冰冰走了进去,手电光打在上面,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只两尺来长的匣子,上面锈迹斑斑,显然年头久远。
二叔抹去上面的灰尘,居然是只青铜匣子,像是件古董。
韩冰冰不明白,这东西跟十五年前的惨案有什么关系。
他正狐疑,就觉得这间石室有些不太对劲,太冷了,冷的让人忍不住哆嗦。
进门的时候他就觉得冷,当时也没多想,因为这是地下室,还是小山村的地下室,湿冷一些也正常,没想到居然这么冷,就像温度突然低了十几二十度。
二叔倒是镇定得很,他小心翼翼的将青铜匣上的尘土擦拭干净,像伺候孩子似的。
他这么个粗人,能做到这样,的确不容易。
二叔瞟了他一眼,严肃的说:“打开它。”
韩冰冰依言去掀匣子,那青铜匣咬合并不严密,可他一下子居然没掀开,匣盖依旧纹丝不动。
二叔又催促道:“再来。”
他又掀了一次,手指都快掰断了,还是没掀开,它们像是焊在一起似的,怎么都没法弄开。
韩冰冰再次使劲儿,心里已然不抱希望了,就听“砰”的一声,青铜匣居然就这么开了。
他很有些吃惊,二叔很高兴,手电光下,就见匣子里躺着一只色泽圆润的白色瓷瓶,还泛着冷光。
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青铜器里藏了只瓷器,怎么那么违和呢?难不成这青铜匣是赝品?
他刚想开瓷瓶,二叔拦住了他,厉声道:“你爷爷交代了,瓷瓶不能打开!”
“为什么不能开?”
他瞟了匣盖一眼,突然注意到匣子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古篆阴文,很有些唬人,他一眼认出来,这是定风咒,是用来镇邪物的,他瞬间明白了,青铜匣里装的并非什么古董,而是不干净的东西。
二叔说:“抱着它。”
韩冰冰皱了皱眉,说:“这是只骨灰坛,青铜匣上下的是定风诅,镇邪物的,从阴文上看,坛子里的东西怕是不简单。”
二叔点点头说:“你爷爷的遗言就是让你带走这东西。”
见他心存疑虑,二叔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他说:“自己拆开看,你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你爷爷的亲笔信。”
这的确是爷爷的笔迹,爷爷说,青铜匣里的东西很重要,甚至关系到他们韩家一门,要他一定保管好,将来交给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