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同时死几百人,才能攒够这么强大的阴气。
要不是两人都非等闲之辈,早就被那阴气给直接冲晕过去,不过他们现在丢了修为,还是有些扛不住,龙哥扶着额头朝远处走去,说:“我得去透透气,太上头了,有点撑不住了我。”
韩冰冰有陈老爷子的元阳护体,勉强可以支持,他将手伸进骨灰盒,轻轻拨弄着骨灰,只觉得触手冰冷,像在冰窖里泡着似的。
龙哥走到远处,撒了泡尿,又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这时,一个扛着锄头的农民走了过来,见到韩冰冰,奇怪的说:“这大晚上的,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搁这儿呢?”
韩冰冰顿时警惕起来,这大半夜的,山里怎么可能有人呢?
他对那农民说:“你是谁?”
农民带着浓厚的方言,说:“呵,咱王家村儿,有谁不认识我王老六啊。我大半夜出来,肯定是为了放水啊……这帮狗日的,白天都只顾着抢水,他们白天抢,老子就晚上抢,看谁狠。”
他看见韩冰冰手里抱着的骨灰盒,顿时警惕起来,说:“你这盒子搁哪儿弄来的?你是外地人,又大晚上跑来山上,还不害怕?你别是小偷吧?”
他举着锄头对着韩冰冰。
韩冰冰怕误伤,就长叹了一声,对王老六说:“哎,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今天这儿新葬了一座坟,你知道吧?”
王老六说:“当然知道了,不就是隔壁村儿的小聪嘛?听说这人可是个能人啊,可惜咯,守不住下半身,让女人给害了。”
韩冰冰脑子一转,有了主意,说:“你知道徐聪很有钱吧?”
王老六说:“那可不,在镇上开超市,听说买了好多房子,买了好多豪车,还养了好多女人。”
韩冰冰眼珠子一转,说:“我们是给他拾掇墓的,你懂了吧?”
王老六摇了摇头,说:“骗人的,你们肯定是骗子,墓白天就拾掇好了,这深更半夜的,怎么拾掇墓?”
韩冰冰咳嗽两声,耐着性子说:“你也知道徐聪死得离奇对不?那脏东西把他满身皮肉都给吸干了,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子,他这人死得离奇,当然就不能用正常的手段来安葬了,我是他们家请的道士,专门来平事儿的。”
话说到这份儿上,算是说透了,就算找个王老六再傻,也明白咋回事了。
王老六脖子一缩,说:“不会闹鬼吧?”
韩冰冰摇了摇头,说:“我们半夜不来这儿,肯定会闹,因为苦主是横死,又死得这么惨,肯定一腔怨气。我们大半夜来这儿做法事,就算为了平息他的怨气……”
王老六更害怕了,腰都站不直了,对韩冰冰说:“那你们是茅山道士咯?”
韩冰冰没说话,算是默认,王老六又缩了缩脖子,扛起锄头说:“那你们就好好捉鬼吧,我放我的水去,就不耽误你的大事儿了。”
说着,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龙哥一根烟抽完,走了过来,问他说:“跟谁聊天呢?”
韩冰冰继续研究骨灰盒,下意识的说:“一个半夜给天地放水的农民,就是附近村儿的人,唠唠叨叨的,麻烦死了。”
龙哥若有所思的说:“大半夜的,怎么这么奇怪呢?”
韩冰冰的心思全在骨灰盒上,他摆弄了半天,贴了一张符在盒子上,又左顾右盼,却什么都没见到。
他奇怪的说:“人呢?”
韩冰冰说:“骨灰阴气这么重,苦主散不了,肯定会在里面,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呢?”
龙哥打量着骨灰盒半天,突然变了脸色,一把将烟蒂摁灭,嚷嚷着说:“追……快追……那农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