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救人要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强憋了一口气,猛的去推门。
可那么竟纹丝不动,从里面反锁了。
他又助跑了两步,一脚飞踹开了门,铁门哐当一声,撞在了墙壁上,然后,那浓重的臭味儿,瞬间放大了几十倍,韩冰冰哪怕憋了气,还是被熏得一个踉跄,扶着墙才没摔个大跟头。
借着对面楼射过来的光,他一下子看清楚了眼前的局面,更衣间门口成喷溅状布满了屎,一整面强都是,全是黄色的。
他一个没忍住,又跑出去吐了,连酸水都吐干净了才冲回来。
他有些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会造成这种奇观?明天早上上班,这事儿肯定会引起整个厂区的轰动吧?
他再次进来,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种味道,转过一排衣柜,就看到一壮硕的身影缩在角落,正浑身颤抖,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嘀咕什么?
韩冰冰推了他一把。
那人像被电了似的,一窜几米开外,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激动的说:“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干嘛我都没问题……”
韩冰冰这才认出来,这家伙原来是破头。
跟之前的不可一世比起来,他现在只能用可怜来形容,连一句正常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发抖。
见了他,更是像见鬼了一样。
他还发现破头把裤子脱了,光着个屁股在房间里跑来跑去,他立刻想到,这满屋子的屎,不会就是他拉的吧?
他只能感叹,这哥们的癖好,还真是怪异啊。
除了满屋子的屎味儿,他还感觉到,房间里引气逼人,显然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来过,可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拿捏不准。
如果没有这股恶臭,他应该能根据对方身上的味道嗅出一丝蛛丝马迹出来,可现在有这大味儿,他只能举双手投降了。
破头还在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韩冰冰找到开关,按了一下,灯没亮。
他取出一张黄符,凌空画了一道符,轻轻推了出去,那符紧紧的贴在日光灯上,然后灯闪烁了几次,亮了。
破头先是吓得捂住了眼睛,半天才敢睁开,就看到韩冰冰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他正一脸疑惑,又饶有兴致的盯着他打量。
破头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光着腚的,而且,满屋子的杰作,都是自己制造出来的,简直没法看。
哪怕嚣张如他,也羞涩起来,指着衣柜后面的那面墙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你……你……反正……”
他编了半天,没编出来。
韩冰冰帮他在衣柜里找到一条工作服的裤子,让他穿上,破头慌忙换上,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房间的味儿实在太大,根本没法呆,韩冰冰把他呆了出去。
他一出来,走廊上的灯全亮了起来,破头战战兢兢的说:“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韩冰冰奇怪的说:“我好好的,你咒我死干嘛?”
破头一把揪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半天,见他真的完好无损,啧啧称奇不已,说老子明明看到你挂在天花板上,两条腿都让人给卸掉了,你怎么又没事儿了?
他身上实在是太臭了。
韩冰冰一把挣脱,跟他保持两米开外的距离,说:“你胡说什么?我一直在宿舍睡觉,刚刚才来食堂找吃的,怎么就让人吊在天花板上了呢?”
破头悚然变色,腿又软了,扶着墙都没法站稳,韩冰冰不想扶他,他又连摔了几跤,绷带又开了,满头都是血。
韩冰冰真想劝他换个名字。
他们顺利从楼上下来,出了电梯间,破头哥在马路牙子上坐了半天,找一个过路的工人要了包烟,他狠狠抽了两根,才对韩冰冰说:“兄弟,我撞邪了,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