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手扶额,叹了口气,推门进去,就看到白静抓着乱糟糟的头发,说:“我昨晚身上弄这么脏,还没洗澡呢,难受死我了。”
韩冰冰:“那就忍一下,你刚做了手术,也不能洗澡。”
白静皱着鼻子,很郁闷的说:“这种鬼日子我一秒钟都忍不了,我不管,都是你害的我,你要给我负责。”
保洁阿姨推门进来,她显然听清楚了白静的话,扭头看着韩冰冰,白静又娇嗔,“韩冰冰,我要你负责……你这个渣男……”
保洁阿姨的眼睛瞬间瞪大,上下打量着韩冰冰,韩冰冰无奈的摊手,说:“这真的没办法,抱歉。”
白静哭了。
泪水稀里哗啦的。
“渣男……渣男……渣男……”
真是不可理喻,韩冰冰推门出去,懒得搭理她,他真后悔,为什么要带她来找李瑞的姐姐。
阿姨在里面安慰白静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就是耳朵根子软,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你阿姨是过来人……你看,这不吃亏了吧……”
韩冰冰满脸黑人问号,这什么情况啊?
阿姨出来的时候,还一脸的鄙夷,那眼神,只恨不能把他给吃掉。
费到下午,他终于屈服了,打了一盆热水,给白静洗脸、洗手、洗脚,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着她。
白静的脸色这才好了点。
天黑的时候,韩冰冰敏锐的意识到,可能会有危险。
他们无意中窥见了村子里的秘密,再加上一再从他们的灭口计划中逃脱,这帮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有了夜色的庇护,他们最喜欢在晚上行事了。
果然,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病房外的走廊上的灯剧烈闪烁了几次,突然灭了,紧接着,整个住院楼的灯,全都熄灭了。
他们县城医院,住院的人并不多,白静的房间就她一个人。
这时,韩冰冰正在卫生间给白静洗衣服,她的衣服全坏了,而且这时候穿超短裙,怎么都觉得很奇怪。
他趁下午时间,去地摊上给她买了一身正常点的衣服,牛仔裤和T恤,被白静嫌弃了一段,说农村老太太都不穿这衣服。
韩冰冰晾好衣服,啪的一下,灯就灭了。
白静成了惊弓之鸟,吓的惨叫一声,一把躲进韩冰冰的怀里。
韩冰冰很奇怪,她刚才连喝水的杯子都拿不稳,非要自己喂她,怎么这时候反应这么迅捷,挂在他身上简直要勒死他。
看在她是个病号的份儿上,韩冰冰轻抚着她肩头,宽慰她说:“别怕,有我呢。”
白静死活不敢放开他,韩冰冰叹了口气,轻轻掰开她的手,将她抱回**,给她盖好被子。
白静抓着他不放,说:“你发誓,这次再别坑我了。”
韩冰冰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廊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这县城医院就是坑爹,都停电了,居然没个人出来管。
也没病人来闹。
韩冰冰举着手机朝护士站走去,还没到地方,半路突然出现一个老头儿,那老头儿佝偻着身子,背驼得都要趴地上去了。
韩冰冰想绕开老头儿,却发现怎么躲老头儿始终拦在他面前,韩冰冰也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老头儿这是找茬来了。
他打量着那老头儿。
一张脸像风干的树皮似的,全是褶皱,典型的农村老农民打扮,穿洗得发黄的旧军装,戴个破帽子。
韩冰冰扫了他两眼,突然站住了,那老头儿颤颤巍巍的,也停了下来,他眨巴着一双失去光泽的眼睛瞪着韩冰冰。
韩冰冰说:“您有事儿?”
老头儿冲他嘿嘿干笑两声,把手背在身后,吭哧吭哧的走掉了,韩冰冰一直盯着他消失在走道的尽头,他都没再回头过。
他还没走到护士站,灯突然亮了,他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回病房,白静好端端的躺在**。
白静问他咋回事,他想了想,说:“也许是跳闸了吧。”心里却在琢磨那怪异的老头儿,他总觉得那老小子,像没安什么好心。
可直到第二天天亮,医院里都没再出什么事儿,他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