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温暖的脚踝受了伤。她很快自己也发现了,于是停下了动作,蹲在地上,背对着林寒认真无比地去寻找伤口。
她太过认真。
因此并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一个男人,用最小心翼翼的姿态把盲杖挪动到她的五步之远处,然后再悄无声息地离开。
“好像是脚扭了。”
温暖抹了头上的汗珠,休息了一下,决心努力先找一下盲杖,这样起码能快点回去。
她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觉得有些说得通。这边确实来的人不多。
她记得当时盲杖丢开时产生声音的方向,于是像很久以前一样趴在地上努力寻找。
她汗水涔涔。
修长的手指上都是灰尘,忽然,指尖碰到了什么,她欣喜地拽过来。
是盲杖。
她握着盲杖高兴地站了起来,还不忘记拍掉身上的尘土。然后她继续往前走,像以前一样。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夜里三点钟。
天是黑的。
夜里的医院,走廊灯显得偏白,四处空落落的,像是说话会有回声。
林寒今晚刚结束一台手术,他在医院根本就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将双手插在白大褂里,服务台的护士跟他打了个招呼,他点头,走开了。
不多时,他推门进了温和的病房。
天花板上亮着极为温暖的光,温和似乎是睡着了。
他走到温和专用的医用冰箱里,把几个小时后需要给他注射的药品跟自己口袋里的药品对调了一下。
然后,他走到了温和的病床边。
小孩子呼吸浅浅的,发出的声音像是簌簌的空调风。
他牵好了温和的被子,然后走出了病房门。
明天,不出意外,护士将会照常为温和挂点滴。护士不会知道,那瓶点滴液里被掺杂了能使人休克的药。
林寒是医生,在自己身上试验了无数遍这种休克药剂,并且修改了无数遍的药剂量,如今他能确保药剂并不会危及到温和的生命。
但明天,仍旧是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