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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明开国以后之制度02(第2页)

科目沿唐、宋之旧,而稍变其试士之法,专取《四书》《五经》命题,仿宋经义,然代古人语气为之,体用排偶,谓之八股,通谓之制义。据《志》所言,代古人语气而用排偶者,谓之八股;其他通谓之制义。则制义不尽用八股体,但仿宋经义,则其本指耳。洪武三年,始设科举,所取之士,宠遇甚厚,乃未几谓:“所取多后生少年,能以所学措诸行事者寡。”遂令有司察举贤才,而罢科举不用。至十五年复设。十七年始定科举之式。盖太祖时初未以科举为取士一定之法,其曰后为永制者,乃太祖以后之迁流也。本由唐、宋历代所行,明代专用经义为试文之体,实由重视宋儒之讲学,欲得如朱、陆大儒之师法,以矫古科目专尚词赋之弊。在太祖犹为可行可止,常与学校、荐举相参,决不专任科目也。然自专重科目之后,并学校之课程亦集中于八股,提学所以试士者皆以八股文为殿最,则科目固不足尽得士之用,学校更失其造士之本原,此决非明祖所及料。惟遍设学校实始于明。若后世学校之制,参用明祖之意,教以实用之学,使学校不为虚设,而取士则仍凭考试,不以学校之绩分为准,所重视者在考试,而学校中求得之机械式文凭,自无所用之矣。至明科举制中,举人、进士、翰林之名目,乡、会试之年分,典试、同考之派遣,厘正文体,防杜关节,一切事实,在科举废后,已非必需之知识,专门求之,以订史实,此行有余力之事也。

荐举一途,在汉为得士惟一之路,汉以后亦用之,而参以门第之见,所谓九品中正,设有专官,当时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此乡举里选之积重也。唐之行科举,正以矫其流弊,在唐尚未尽脱门第求才之习,然终以科举制之加密,而孤寒登进之路日宽。至宋则为纯粹之考试矣。明承宋后,太祖尽复荐举之法。始克金陵,即辟儒士范祖幹、叶仪;克婺州,召儒士许元、胡翰等日讲经史治道;克处州,征耆儒宋濂、刘基、章溢、叶琛;至建康,创礼贤馆处之。此皆在太祖起事草创之年,所从荐举之得人已如此。元至正二十四年,太祖即吴王位,犹称龙凤十年,始建百官,即敕中书省,令州县岁举贤才及武勇谋略通晓天文之士,间及兼通书律者。既而严选举之禁,有滥举者逮治之。是为荐举定为制度之始。吴元年,遣起居注吴林、魏观等以币帛求遗贤于四方。洪武元年,征天下贤才至京,授以守令。其年冬,又遣文元吉、詹同、魏观、吴辅、赵寿等分行天下,访求贤才,各赐白金而遣之。三年,开科举。然是年仍谕廷臣曰:“六部总领天下之务,非学问博洽才德兼美之士,不足以居之,虑有隐居山林或屈在下僚者,其令有司悉心推访。”至六年,则又罢科举,别令有司察举贤才,以德行为本,而文艺次之。其目:曰聪明正直,曰贤良方正,曰孝弟力田,曰儒土,曰孝廉,曰秀才,曰人才,曰耆民,皆礼送京师,不次擢用。而各省贡士亦由太学以进。于是罢科举者十年,至十七年始复行科举。而荐举之法并行不废。时中外大小臣工皆得推举,下至仓库司局诸杂流亦令举文学才干之士。其被荐而至者又令转荐,以故山林岩穴、草茅穷居无不获自达于上,由布衣而登大僚者不可胜数。耆儒鲍恂、余诠、全思诚、张长年辈,年九十余,征至京,即命为文华殿大学士。儒士王本、杜敩、赵民望、吴源特置为四辅官,兼太子宾客。《职官志》:“洪武十三年正月,诛丞相胡惟庸,遂罢中书省。九月,置四辅官,以儒士王本等为之。置四辅时告太庙,以王本、杜祐、龚斅为春官。杜敩、赵民望、吴源为夏官,兼太子宾客。秋、冬官缺,以本等摄之。一月内分司上中下三旬,位列公、侯、都督之次。寻亦罢。十五年,仿宋制,置华盖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诸大学士,又置文华殿大学士以辅导太子,秩皆正五品。二十八年,敕谕群臣:国家罢丞相,设府、部、院、寺以分理庶务,立法至为详善。以后嗣君,其毋得议置丞相,臣下有奏请设立者,论以极刑。当是时以翰林春坊详看诸司奏启,兼司平驳,大学士特侍左右备顾问而已。”盖此皆于罢中书省后以充补宰相之职者。贤良郭有道,秀才范敏、曾泰,税户人才郑沂,儒士赵翥,起家为尚书。儒士张子源、张宗德为侍郎。耆儒刘堉、关贤为副都御史。明经张文通、阮仲志为佥都御史。人材赫从道为大理少卿。孝廉李德为府尹。儒士吴颙为祭酒。贤良栾世英、徐景升、李延中,儒士张璲、王廉为布政使。孝弟李好诚、聂士举,贤良蒋安素、蒋正言、张端,文学朱亮为参政。儒士郑孔麟、王德常、黄桐生,贤良余应举、马卫、许安、范孟宗、何德忠、孙仲贤、王福、王清,聪明张大亨、金思存为参议。凡其显擢者如此,其以渐而跻贵仕者又无算也。尝谕礼部:“经明行修练达时务之士,征至京师,年六十以上七十以下者,置翰林以备顾问;四十以上六十以下者,于六部及布、按两司用之。”盖是时仕进无他途,故往往多骤贵者。而吏部奏荐举当除官者,多至三千七百余人,其少者亦至一千九百余人。又俾富户耆民皆得进见,奏对称旨,辄予美官。而会稽僧郭传由宋濂荐,擢为翰林应奉。此皆可得而考者也。洎科举复兴,两途并用,亦未尝畸重轻。建文、永乐间,犹有内授翰林,外授藩司者,而杨士奇以处士、陈济以布衣遽命为《太祖实录》总裁官。其不拘资格又如此。自后科举日重,荐举日益轻,能文之士,率由场屋进以为荣,有司虽数奉求贤之诏,而人才既衰,第应故事而已。《志》文所述略如上。人主无用贤之识,亦无求贤之诚,特殊之材遂无以自见,非俯首就场屋试,不能进身,则八股遂为五百年选士之特制矣。

铨选之法,在太祖时不甚重,天下未定,求贤求才惟恐不及,惟必得贤且才者而后用之;既用之后,发觉其非贤或恃才作弊者,诛戮不少贷,法在必行,无情可循。《史·志》以铨选为选举之一端,直是后来逐渐设立,太祖时破除资格,略无铨选成法可言。《志》言:“洪武间定南北更调之制,南人官北,北人官南。其后,官制渐定,自学官外,不得官本省,亦不限南北也。”

此为太祖时一种选法,不过回避本籍而已。始以南北相避,继则仅避本省,不限南北,学官则并不避本省。

《志》又言:“初,太祖尝御奉天门选官,且谕:‘毋拘资格。’选人有即授侍郎者,而监司最多,进士监生及荐举者参错互用,给事、御史亦初授升迁各半。”

此为太祖时又一种选法,以毋拘资格为前提,内而侍郎,外而监司,俱可由选人径得之。其选人则出自进士、监生及荐举三种:进士即科举所得;监生即学校所造成,若今之毕业生;荐举,则凡官皆为举人者,惟滥举则连坐。给事为谏官,分六科,谓之科臣;御史为言官,分各道,谓之道臣。谏官得封驳诏敕,直规君上之失;言官得参论中外,不避贵近之尊。此等清贵之职,亦使初授之选人居半,定为选额,又不比侍郎监司之不为额定矣。

明初用人之不拘资格至于如此。其所以不开幸门,反能整肃官方者,当时士大夫并不因得官之易而敢于奔竞,止有招之不来之患。是何也?一有不称职,辄遭诛戮,自揣未可侥幸,即避之恐后。此当于全史中理会之,备列如下:

太祖定法律,遵用唐律,为一代之制。然于律外又特定《大诰》。洪武十八年,第一次定《大诰》,其目十条,第十条曰:“寰中士夫不为君用,其罪皆至抄札。”次年复作《续编》《三编》。《刑法志》:“凡三诰所列,凌迟枭示种诛者无虑千百,弃市以下万数,贵溪儒士夏伯启叔侄断指不仕;苏州人才姚润、王谟被征不至,皆诛而籍其家。其寰中士夫不为君用之科所由设也。”夫士夫至求不仕而断指,明祖又诛之而籍其家,且因此勒之《大诰》,定为专条,后有似夏、姚、王诸人者,皆诛死籍没。盖既被荐举,即不许遁免,可知时无奔竞之风矣。

太祖时,士大夫初以声绩著,而后不免因事诛死者,就《列传》所载,其人已夥,专辑之可成一宗类案。其以功臣典兵有威望,遭忌而致死者,尚不在其列。亦每有发为忠言,触怒而被戮者,如李仕鲁以辟佛,命武士捽搏之,立死阶下;陈汶辉亦以此忤旨,惧罪投金水桥下死;叶伯巨以言诸王分封太侈,死狱中;王朴以与帝辨是非不肯屈,戮死。如此之类亦多。

洪武中有大狱四:胡惟庸以宰相谋叛,诛之宜也,而连引至数万人;蓝玉恃功骄纵,已不当与谋反同论,死者又数万人,此犹曰贵臣牵连取忌,别有用意;其余两案,一为郭桓案,以惩贪墨,死者亦数万人,既而知审刑官希指牵引,又论审刑官极刑;又有空印案,迹近作弊,坐死者又极众。此两案皆为惩贪杜弊而起,死者如此之惨,皆令士夫惧为君用之故。再分列之如下:

一、空印案。此案《本纪》未载,惟《刑法志》言:“十五年空印事发。每岁,布政司、府、州、县吏诣户部核钱粮军需诸事,以道远,预持空印文书,遇部驳即改,以为常。及是,帝疑有奸,大怒,论诸长吏死,佐贰榜百戍边。宁海人郑士利上书讼其冤,复杖戍之。”《志》以此事为洪武十五年,非也。《方征传》,征以论空印事贬沁阳驿丞,其奏中言:“去年各行省官吏以用空印罹重罪。”下又言:“十三年,以事逮至京,卒。”则其贬驿丞在十三年之前,其奏已言去年,则又在其前。又方孝孺《逊志斋集·先府君行状》,孝孺父克勤以洪武八年被谪,逾年释归。又以空印事被逮。九年九月,卒于京师。则是九年事也。又《郑士利传》,士利上书讼空印之冤,乃因星变求言。星变乃九年事,求言在九年闰九月,皆为空印案在九年之证。《郑士利传》:“兄士元,刚直有才学,由进士历官湖广按察使佥事。荆襄卒乘乱掠妇女,吏不敢问,士元立言于将领,还所掠。安陆有冤狱,御史台已谳上,士元奏其冤,得白。会考校钱谷册书空印事觉,凡主印者论死,佐贰以下榜一百,戍远方,士元亦坐是系狱。时帝方盛怒,以为欺罔,丞相、御史莫敢谏。丞相之官亦废于十三年,案发在有丞相之日,亦可证非十五年。士利叹曰:‘上不知,以空印为大罪,诚得人言之,上圣明,宁有不悟?’会星变求言,士利曰:‘可矣。’既而读诏,有假公言私者罪。士利曰:‘吾所欲言,为天子杀无罪者耳。吾兄非主印者,固当出,需吾兄杖出乃言,即死不恨。’士元出,士利乃为书数千言,言数事,而于空印事尤详,曰:‘陛下欲深罪空印者,恐奸吏得挟空印纸为文移以虐民耳。夫文移必完印乃可,今考较书策,乃合两缝印,非一印一纸比,纵得之亦不能行,况不可得乎?钱谷之数,府必合省,省必合部,数难县决,至部乃定。省府去部,远者六七千里,近亦三四千里,册成而后用印,往返非期年不可,以故先印而后书,此权宜之务,所从来久,何足深罪?且国家立法,必先明示天下,而后罪犯法者,以其故犯也。自立国至今,未尝有空印之律,有司相承,不知其罪,今一旦诛之,何以使受诛者无辞?朝廷求贤士置庶位,得之甚难,位至郡守,皆数十年所成就通达廉明之士,非如草菅然,可刈而复生也,陛下奈何以不足罪之罪而坏足用之材乎?臣窃为陛下惜之!’书成,闭门逆旅泣数日。兄子问曰:‘叔何所苦?’士利曰:‘吾有书欲上,触天子怒必受祸,然杀我生数百人,我何恨?’遂入奏。帝览书大怒,下丞相御史杂问,究主使者。士利笑曰:‘顾吾书足用否耳,吾业为国家言事,自分必死,谁为我谋?’狱具,与士元皆输作江浦,而空印者竟多不免。据士利言杀我生数百人,则坐死之主印长官数百人,其佐贰又数倍之,则亦必有受杖戍边者数千人矣。”

二、郭桓案。《刑法志》:“其推原中外贪墨所起,以六曹为罪魁,郭桓为诛首。郭桓者,户部侍郎也。帝疑北平二司官吏李彧、赵全德等与桓为奸利,自六部左、右侍郎下皆死,赃七百万,词连直省诸官吏,系死者数万人,核赃所寄借,遍天下民,中人之家,大抵皆破。时咸归谤,御史余敏、丁廷举或以为言,帝乃手诏列桓等罪,而论右审刑吴庸等极刑,以厌天下心,言:‘朕诏有司除奸,顾反生奸扰吾民。今后有如此者,遇赦不宥。’”《本纪》:“洪武十八年三月己丑,户部侍郎郭桓坐盗官粮诛。”《七卿表》:是年二月,以罪诛者,有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工部侍郎麦至德。盖皆坐郭桓案而死者。麦至德亦以代尚书而见《七卿表》。其余六部侍郎以下,据《志》言多死者,其名不可考矣。此亦明初惩贪之一大狱。

太祖之治污吏,其奉法无私之略例:《本纪》:“三十年六月己酉,驸马都尉欧阳伦有罪赐死。”《公主传》:“安庆公主,宁国主母妹,《宁国主传》:‘孝慈皇后生。’则安庆亦马后所生之贵主。洪武十四年,下嫁欧阳伦。伦颇不法,洪武末,茶禁方严,数遣私人贩茶出境,所至绎骚,虽大吏不敢问。有家奴周保者尤横,辄呼有司科民车至数十辆,遇河桥巡检司,擅捶辱司吏,吏不堪,以闻。帝大怒,赐伦死,保等皆伏诛。”《明通鉴》:“初,诏西番互市,始设茶马司于陕西、四川等处,令番人纳马易茶,并严禁私茶出境。时伦奉使至川、陕,辄载巴茶出境贸易,所在不胜其扰。陕西布政司檄所属起车载茶渡河,家人周保索车至五十两,兰县河桥司巡检被捶不堪,诉于朝。上大怒,遂坐法,并保等诛之,茶货没入官。以河桥吏能不避权贵,赐敕褒嘉。”又《胡大海传》:“初,太祖克婺州,禁酿酒,大海子首犯之。太祖怒,欲行法,时大海方征越,都事王恺请勿诛,以安大海心。太祖曰:‘宁可使大海叛我,不可使我法不行。’竟手刃之。”克婺州在元至正十八年,大敌未灭其一,正倚赖武人之时,而犯令必行,不容宽假如此。至于马后,患难相依,德性相服,生平恩意极笃,爱婿犯法,诛不逾时,并赏及举发者。所谓“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信之一字,为治国之根本,必如是而后破格用人,不开幸门。其后,渐不能握此威柄,则以选政授权吏部,但慎简一吏部尚书,选法自清。又其后,吏部虽得人,仍不胜有力者无穷之请托,则以拈阄杜之,以抽签却之,遂为较公平之选法,而用才之意荒矣。然而宦官宫妾,每取中旨授官,多不由吏部,此则末世之所谓破格,足以召乱亡而已矣。

《志》第十《职官》。

明官制初仍元旧,虽多所更张,而以中书为政本,尚是魏、晋以来之传统。魏、晋以权臣当国,取前代而代之,未取代以前,便于独握政权,故以录尚书事之名总揽国政。王肃说《尚书》“纳于大麓”,破麓为录,以附会当时篡夺之制。但重臣柄国,亦未尝不合古义。古虽六官并列,实以冢宰为总枢,此则明代所取法也。明兴仍设中书省,置左右丞相,为省长官。洪武十三年正月,诛丞相胡惟庸,遂罢省。当未罢省时,六部为中书省隶属,丞相正一品,平章政事从一品,左右丞正二品,参知政事从二品,其下乃为尚书正三品,侍郎正四品。罢省,乃升六部秩,尚书正二品,侍郎正三品。始犹设四辅官,位列公、侯、都督之次。未几,即罢。十五年置大学士,秩正五品,特侍左右备顾问而已。政归六部,仿古六官之意,吏部为取人任官之官,责任尤重。二十八年,敕谕群臣:“国家罢丞相,设府都督部尚书院都御史寺列卿以分理庶务,立法至为详善,以后嗣君不得议置丞相,臣下有奏请设立者,论以极刑。”当是时,以翰林、春坊看详诸司奏启,兼司平驳。是为千余年来政本之一大改革。御史台古与省对立,明初改台为都察院,与部并立,是为七卿。外官之制,明初下集庆时,承元之旧,亦设行中书省,自领江南行中书省,时在元至正十六年。至正十八年,克婺州,置中书分省,后复略定地方,即置行省,其官惟无丞相,自平章政事以下,略同中书省。洪武九年,改浙江、江西、福建、北平、广西、四川、山东、广东、河南、陕西、湖广、山西十二行省俱为布政使司,凡行省原有平章政事、左右丞等官均罢,改参知政事为布政使。十五年,增置云南布政司。明全国区域为两直隶十三布政司。盖自永乐以后迁都北平,北平为北京,遂以北京所属府州县为北直隶。永乐十三年,又添设贵州布政司,遂成两直隶十三布政司,俗称两京十三省。初置司与六部均重,布政司入为尚书侍郎,副都御史每出为布政使。正统以后乃无之。

每布政司所辖,举世循元旧,犹称为省。省之长官,为都、布、按三司,都即都指挥使司,布即布政使司,按则按察使司也。元肃政廉访使,其初原称提刑按察司,各辖一道,各行省共分二十二道,皆隶于御史台,直隶内台者八道,称内道;隶江南行御史台者十道;隶陕西行御史台者四道。明初,下集庆时。置提刑按察司,以王习古、王德为佥事。时盖设官而未设使。吴元年,置各道按察司,设按察使。十四年,置各道分司。十五年,又置天下府州县按察分司,以儒士王存中等五百三十一人为试佥事,人按二县,凡官吏贤否,军民利病,皆得廉问纠举。今各府州县城多有察院旧址,或里巷以察院为名者。各处志书载额编留支钱粮,尚有察院门子等名色。十六年,尽罢试佥事,设定副使及佥事,多寡从其分道之数。二十九年,定分四十一道,此为后来分道之始。唐分天下为十道,乃最大之分区制,即为最高之外官。元廉访使亦分道,即按察使之职。明以道为按察分司,后又以布政使之参政、参议亦分道,遂均称道臣。清初尚因之,清中弃,直以道为监司,不属两司佐贰矣。而按察使为各省之长官,与都、布并称三司。

《志》第十一《食货》。

《食货志》为一代理财之政,国之命脉在是,前已言之。太祖时慎重用财,率天下以俭之道,略已见前。其后来之变迁荒谬,别见后各篇。

《志》第十二《河渠》。

河自北宋时由北决而南,为大患数百年。至元末,贾鲁始定汇淮入海,明初亦常有小决,为河患之常。太祖时未有大举。运河,以帝都在南,太祖时亦无所注意,惟以水利兴农,洪武中修凿之迹具详《志》文。最伟之举,在二十七年分遣国子生及人材遍诣天下,督修水利,已具前。

《志》第十三《兵》。《志》第十四《刑》。

以上两《志》,兵之精义已具前。太祖用刑颇酷,说亦见前。惟所刑皆官吏,而非虐民,斯为承大乱之后,得刑乱重典之意,虽非盛德事,而于国本无伤,亦且深有整饬之效也。

《志》第十五《艺文》。

此非制度,可不必入本讲义。但须知明《艺文志》,乃专载明一代之著述,其于前代典籍存佚,不敢断定。目录家于此《志》功用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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