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再看看鸠山吧。”说着重兵卫又回到了鸠山的边上。
重兵卫仔细看了看鸠山的尸体,发现他的面部神情比之前好看多了。
吉冈见重兵卫皱眉,便解释道:“是阿音,她刚才整理了鸠山的遗容,让他好看一些。”
“下次最好什么也不要动。”重兵卫说道,“有时候死者的一个表情就有可能引导我们找到真凶。案发现场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动。”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在调查中,案发现场和尸体就是最重要的两本“书”。不读透它们,贸然推理,只能是误入歧途。
“首先有一个疑点。”重兵卫说道,“仪式中很安静,鸠山遭遇袭击后为什么不呼救?”
“凶手堵住了他的嘴巴?”吉冈猜测道。
阿音反驳道:“就算堵住了嘴巴,也能通过踏脚、鼓掌、抓挠之类的方式发出声音。只要有声音,其他人就会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重兵卫解开鸠山的衣服,仔细观察刀伤,又站起来比画了几下。
“凶手应该是绕到了鸠山身后,从背后环抱住他,一手捂住了他的嘴,一手将刀送入他体内。”
鸠山的伤口有一定角度,由此可以判断凶手下刀的方式。
阿音似乎发现了什么,对吉冈说道:“快多拿些油灯过来,照着凶器。”
五六盏灯照着那把锈刀,从铁锈间能隐隐约约地看到绿色的幽光。
“刀上抹了剧毒,剧毒和剧痛让鸠山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重兵卫说道。
八重家的人神色怪异。
“据说八重家除了四方角仪式,还有一种秘药,能杀人于无形,是吗?”重兵卫道,“所以鸠山不是死于妖魔鬼魂之手,而是死于兄弟阋墙。”
八重桥看着重兵卫笑道:“所以我才说兄长是凶手。”
“住口。”八重泊露出怒容,“我怎么可能断我自己的臂膀,你才是凶手。”
“够了,两位公子,公道自在人心。”重兵卫说道,“我们会查出真凶的。”
重兵卫他们一寸寸地检查尸体,不放过任何细节,将从鸠山尸体上摸到的东西放在一边:固定头发的簪子、手绢、玉佩、牙签盒……重兵卫打开牙签盒看了看,里面有三根牙签,一根尖头朝上,两根尖头朝下。他记得很清楚,鸠山牙签盒里应该只剩下一根。
那么,多出来的两根是哪里来的?这可以算一个疑点。
“等等,你们摸摸看这根腰带的手感是不是不太对。”吉冈也有所发现。
“里面夹着东西。”阿音拿起腰带,找到了一个口子,鸠山似乎把一封信通过这个口子塞进了腰带里。
“这封信应该是上山之前写的吧。”重兵卫拿过阿音递给他的信。
吉冈不解道:“为什么这样说?”
重兵卫指着信纸上的水渍说道:“这应该是汗渍,在爬山时大量出汗才有可能打湿藏在腰带里的信。而且我们到达这里后,并没见鸠山写过什么东西。”
重兵卫抖开了信纸:“这就是鸠山的字迹,应该不是他人伪造的。”
“我和阿音也一直看着尸体。”吉冈说道,“没人有机会往腰带里塞东西。”
“所以这应该就是鸠山留下的。”阿音道。
“快看看鸠山写了什么,是不是和他的死有关。”八重泊催促道。
重兵卫仔细阅读了鸠山的信,脸上的表情渐渐凝重起来:“这真是一封奇怪的信,鸠山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死亡了,但他根本没提到杀害他的凶手。”
我家世代为八重家家臣,我进入八重家也有十三个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