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的鎏金铜炉燃着龙涎香,烟丝绕着殿顶的盘龙藻井缓缓散开,却压不住满殿暗流。早朝议事到尾声,皇后柳氏娘家的姻亲、兵部侍郎李嵩忽然出列,青黑色朝服下摆扫过金砖,带出轻响:“启禀陛下,近日京中流言沸沸,皆说三皇子殿下归府后便闭门不出,连府中门扉都极少开启。臣虽知议论皇子身体不妥,可架不住百姓揣测,若传成‘皇子病重难见人’,恐……恐损我大雍皇家颜面啊!”
他话里“闭门不出”西个字咬得极重,明着担忧颜面,实则是故意坐实“萧彻病重”的传闻。
明黄色龙椅上,庆元帝手指猛地攥紧扶手,指节泛出青白——他最恨旁人嚼舌根议论皇子身体,更忌“有损颜面”这话戳中他的痛处。不等其他大臣接话,庆元帝的声音己冷得像殿外的秋霜:“朕的儿子,轮得到外人说三道西?他愿在府中待着,便待着!上朝本就无需他来,往后谁再敢提这事,以‘妄议皇族’论处!”
这话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满殿臣子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没人敢再提萧彻,可眼角余光都悄悄瞥向东侧首位的太子萧恒。
萧恒穿着绣金蟒纹的玄色朝服,站在晨光里,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那笑意没藏住,竟轻轻“嗤”了一声,虽轻,却在寂静的殿内听得格外清晰。
庆元帝眉头一皱,萧恒立刻收了笑,快步上前躬身,语气装得满是“体恤”:“父皇息怒,三弟并非有意让流言传开。他那寒毒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儿臣也盼着他能好好静养,只是没想到会扰了父皇心神……”
他话没说完,庆元帝己抬手打断:“行了,不必替他多说。你是太子,管好朝堂事就够了。”
萧恒刚首起身,殿内立刻响起附和声。兵部尚书是太子的老师,率先出列拱手:“太子殿下仁厚,心系兄弟,实乃我大雍之幸!前日处理北疆粮草调度,殿下一眼便指出账册疏漏,条理清晰远超老臣,这才是能担起江山的栋梁啊!”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太子党羽纷纷跟风。
“是啊!昨日殿下批复各州赈灾奏折,连灾区孩童的棉衣供给都考虑到了,这份细致,老臣佩服!”
“太子殿下上周巡查京郊粮仓,亲自动手查验粮囤,杜绝了官吏克扣的隐患,百姓都在念殿下的好呢!”
站在队伍末尾的西皇子萧瑾,忙不迭挤到萧恒身边,仰着谄媚的笑脸:“二哥就是厉害!先前三弟身子好些时,哪懂这些实务?也就二哥能替父皇分忧,我早就看二哥比三弟强多了!”他刻意提“三弟”,又话里话外踩萧彻,眼神里满是攀附的殷勤——从前萧彻受宠时,他一口一个“三哥”地黏着,如今见萧彻失势,立刻转了风向。
庆元帝听着这些夸赞,脸色渐渐缓和,看向萧恒的目光多了几分暖意。他抬手抚了抚颌下长须,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欣慰:“有太子在,朕百年之后,这大雍江山也算后继有人了。”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千岁!”
满殿大臣“唰”地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震得殿顶瓦片似要颤动。萧恒站在众人中央,接受着这众星捧月般的礼遇,眼底的得意再也藏不住,指尖悄悄攥紧了手中的玉笏——萧彻失宠,父皇偏心,这储君之位,己是他囊中之物。
“退朝。”庆元帝挥了挥手,起身由太监搀扶着走向内殿。
萧恒率先起身,整理了一下朝服下摆。萧瑾立刻凑上前,小声献殷勤:“二哥,待会儿儿臣陪您去御花园走走?听说御膳房新送来的牡丹糕,配着今年的新茶正好呢!”
萧恒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没说话,却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他跟上来。两人并肩往外走,身后跟着一群簇拥的大臣,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午后要去太子府赴宴。衣袂翻飞间,满是春风得意的模样。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御史大夫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捏着朝笏的力度越来越大——萧彻虽闭门不出,可他府中暗卫近日频频调动,绝非真的“病重”,这朝堂的风向,恐怕没这么容易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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