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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伊夏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完全毁了,不知道是被沈利毁的,还是被自己毁的,或者是被所谓的爱情毁的。
好不容易得到了,她以为自己从此可以幸福满足地度过下半辈子,一家三口过着平淡又温馨的生活。这是她一直所渴望的,所想要的。确实她得到了,虽然很辛苦,并伤害了很多人。她认为这原本就是她的,她只是要了回来而已,所以,她没有一点愧疚。但是,她真的就幸福了吗?就开心了吗?沈利多次出轨,令她的心已破碎。而她引以为傲的事业,又被尚萌萌抢走了风头。但她还是竭尽所能,帮沈利开辟他的伟大宏图,现在呢?
秦伊夏真的不敢想以后将会怎么样,她觉得自己已太累太累,已经承受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哪怕是最细微的。
她看到一个酒吧,门口各色灯光奇怪地亮着,仿佛它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自从跟沈利结婚,宁宁回到自己身边,她再也没来过酒吧。她想,她真的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远离所有熟悉的人,任性放纵地醉一回。
她一个人坐在吧台,点了几瓶酒。
马应龙与尚萌萌、尚成成,刚好坐在里面的位置,为他们的胜利而干杯。尚成成首先发现了秦伊夏:“看,姐,那女人看起来好落魄呀,想不到她也有这么一天。”
尚萌萌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心里想着,我不但要令他们破产,令他们走投无路,还要令他们离婚!
她拿着杯子,在秦伊夏的旁边坐了下来:“半夜出来独自买醉的女人,心情一定不怎么样。”
秦伊夏看了她一眼,低低地吐出一个字:“滚。”
“别这样,其实,我也讨厌你,就像现在你这样讨厌我一样,但是我现在对你更多的是同情。一个女人把某个男人当作生命来爱,用尽一切心机夺回来,并用自己所有的财产,欲永远留住他的心,但是他呢,只是把你当作一匙调味剂,该出轨还是照样出轨,不断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对他的前妻依然旧情不忘,心情低落也只是找前妻倾诉,甚至还让她做他的情人。呵呵,他还真可以让全世界的女人都围着他转。”
秦伊夏没有生气,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跟我老公的关系?你以为你胡编几句,我就能信了?”
“好吧,我知道没点证据你也不会相信。”
她从那边的桌子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其实,她跟沈利的每一次通话,每一次微信聊天,还有那次她生日时所说的话,都暗地做了录音,把没用的清理掉,有用的话留下来,可谓是情话绵绵。
于是她边报着录音日期边放着录音,秦伊夏的脸变得越来越苍白,在昏黄的酒吧灯光中,就如一具失真的躯壳,灵魂游离于外。看着她,尚萌萌想起了那时候,她刚被秦伊夏夺走宁宁时的模样,身心俱焚成灰烬的感觉,倘若不是亲历,怎么能体会?
秦伊夏现在体会到了,她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其实根本就不爱她。
但秦伊夏毕竟是秦伊夏,她猛灌几口酒,元神似乎又回来了:“关掉吧。”
尚萌萌关掉了录音,秦伊夏冷冷地说:“这又如何,能改变什么?他不会跟我离婚,你又能得到什么?”
“呵,如果你觉得守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很有意义的话,我也没话说。”尚萌萌拿起手机与杯子返回自己的位置。
秦伊夏其实知道,自己不过是表面装着无所谓,可怜的虚荣心还死撑着那点自尊。底子里,她的情感从沈利上次被她捉奸在床就已开始溃败,而今,他跟尚萌萌旧情不断更是令她悲愤。原以为自己捡回了宝,而沈利却一次又一次击溃了她的心理底线。
但表面上,她依旧镇定地坐在那里喝酒,连尚萌萌都佩服起她来。
马应龙看着秦伊夏显得有点孤独的背影:“她现在是表面装坚强,来维护着她那可怜的自尊。我们现在是人多力量大,秦伊夏现在是孤军作战,分身无术,而且还有个孩子拖累,再加上屡次出轨令她伤心的沈利,她可谓身心俱疲,苦不堪言啊。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最终会被自己的自私、任性、残忍给害死。”
尚萌萌盯着手里杯子里的红酒,缓缓地晃动着:“我们等着她为自己的残忍埋单的一天。”
她看了看马应龙,又看了看尚成成:“那女人这么失落,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人家都这样了,算了吧,见好就收。”马应龙说。
尚成成一想起还在监狱里蹲着的小玫,就咬牙切齿:“不行,我一定要她身败名裂,这样才能让小玫解恨。”
尚萌萌说:“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吗,亲爱的弟弟?”
尚成成眼睛溜向了邻桌,旁边有两个男人,一直在唉声叹气地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