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姑娘想打什么赌?”
“金老板家财万贯,小女子身无长物,想来没什么东西能入的了您的法眼。”沈绾顿了顿,秀眉微动,“不如这样,咱们以三局为定,若是您赢了其中两局,我便自此做您的侍棋婢女,供您差遣;可若是我赢了……”
室中静了静,金老板见她久久不再继续说下去,追问:“那该如何?”
她轻飘飘落下一句:“我向来没有为难人的习惯,只是想请您帮忙取样东西。”
“什么东西?”
“唔,”沈绾敲了敲棋盒,“我可没有必胜的把握,等赢了再说。”
金老板收回犀利的目光,沉吟半晌,笑道:“姑娘这赌约立的着实有趣,您如今在御马司当差,吃的是皇粮,即便输了赌局,如何能供我差遣?
再说你要的东西,若是非人力所及或是触了王法,我一介商人,如何能履约?”
沈绾抵了抵脑袋,状作无奈,“金老板果真谨慎,我不过随口一说,竟被你寻出这么大破绽。”
叹了口气,再抬眼,眸底闪出一抹恣傲,“不过没关系,今日你也赢不了。”
真是好大的口气!
脸颊肌肉微微一抽,金老板变了脸色。
他不再多言,抬手打开棋盒,“请——”
管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今日他倒要看看,眼前这个小女娘能有多大能耐。
沈绾执白先行,棋风飘逸凌厉,落子看似随意,可却暗藏机锋。金老板又是个棋痴,一旦开局便全神投入其中。
沈绾前半场攻势猛烈,后半场乘胜追击,金老板又善迂回,静观其变之下竟不慎失了先机。不多时,一局棋已近尾声。
“黑棋投子,此局终。”老者面上无波,尽职判了胜负。
金老板摩挲着下颌,眉头微沉,“姑娘好棋艺。”
“承让。”沈绾大方回答。
少顷,下一局开启。
这次金老板吸取上盘教训,防守之余寻其漏洞,沈绾虽灵活进攻,可似乎疏于留后手,金老板这手棋下的又实在老辣,她方渐渐觉出他的棋艺老道。
白棋挣扎几下后,竟还是被逼入绝境。
“此局,黑胜三子。”
“姑娘年轻,有时还是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金老板微微舒展开眼角纹路。
“多谢赐教。”沈绾不甚在意,扬了扬秀眉,“还剩一局,金老板,请手下留情。”
金老板颇为沉稳地拈起棋子,没有答话。
终局开始,可沈绾这回完全转变了棋路,时进时退,时急时缓,乍看之下,简直有些不得章法。
“有个问题,一直想问金老板。”沈绾边落子边悠悠开口,整个人看起来比前两盘放松许多,也不知是太过胸有成竹,还是破罐破摔,故意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