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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普拉西多多明戈(第2页)

多:齐格弗里德需要与生俱来的素质,我只是录制了其中的片段,我本应该录全《齐格弗里德》和《众神的黄昏》,但没能做到。这是我唯一遗憾未能唱全的角色。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角色是娄格(注:《尼伯龙根的指环》第一部《莱茵的黄金》中的男高音角色),我将来可能会录制他的唱段。

周:大约10年至15年前,您曾说过打算录制完整的《尼伯龙根的指环》。歌剧之外,您还有想做但没来得及做的事儿吗?

多:我一直在搜寻新的曲目,还有那么多歌剧我想唱,得有三辈子才能唱得过来。我现在寻找的是威尔第的男中音角色。接下来两三年我会唱《弄臣》、《游吟诗人》、《茶花女》、《路易莎·米勒》、《艾尔纳尼》、《圣女贞德》、《纳布科》里的男中音角色。我有很多想唱的角色,马上要新增的曲目是威尔第的《福斯卡里父子》。只要我还能唱,威尔第和普契尼这两位在我事业起步时给我灵感的作曲家将是首选,尤其是其中的男中音角色。

周:20年前,您曾说想唱莫扎特的《唐·乔瓦尼》(即《唐璜》)。

多:我可能会录制这个角色,但不是在台上演。我不喜欢唐璜这个人物的道德观,他追女人,但他不尊重女人。他对待自己的仆人也很刻薄,他对任何人都不厚道。在我看来这不是一个正面角色。不仅是莫扎特的《唐璜》,还有西班牙版的《唐璜》(DonJuanTenorio),所有这些角色应该深入挖掘。但唱全剧,我可能不会。

周:您曾跟中国的民族歌手宋祖英合作。您怎么看中国民族音乐?它的演唱风格不同于西洋歌剧。

多:非常美。宋祖英是了不起的艺术家,我们一起唱过很多场合。她还去世界各地巡回演唱中国民歌。我很喜欢这样的音乐。

周:您觉得中国民歌足够戏剧化,可以融入中国民族歌剧吗?

多:毫无疑问。过去四年,国家大剧院委约创作了很多中国民族歌剧,这是明智的做法。你们把歌剧这种西方艺术引进来,中国观众有这样的反响,再好不过了。中国题材的歌剧,应鼓励外国作曲家参与创作。比才是法国人,但他创作出无与伦比的西班牙音乐。一个并非中国土生土长的外国作曲家,可能从中国民歌中获取灵感,如普契尼的《图兰朵》便用了大量中国音乐。所以,应该鼓励外国音乐家为中国创作歌剧。

周:歌剧是第一个打破种族隔离的表演艺术,最先启用黑人艺术家,启用来自别国的艺术家。可是,世界舞台上的中国或亚洲歌唱家仍很少,当然这几年越来越多了,您觉得主要原因是什么?语言?

多:你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周:我的意思是,在国际舞台上,一个中国或亚洲歌唱家要成功似乎更难一些。

多:一点也不!每天你都能看到越来越多的中国歌唱家……

周:可语言方面……

多:没有问题。他们唱得棒极了。比赛中有一位中国女高音(注:应是指于冠群)唱《女人心》和《曼侬·莱斯科》,意大利语完美无瑕。你每天都可以看到中国歌唱家登上世界歌剧舞台。这绝不是禁忌。没有任何限制。有中国歌唱家,有韩国歌唱家,有日本歌唱家,唱各种各样的曲目,如同美国的非洲裔歌唱家。歌剧中没有种族歧视。

周:对于亚洲歌唱家,要学习表演、动作、举止什么的,会不会更难?因为故事大多发生在欧洲。

多:注意,我们都是人,我们都一样,没有大的区别。我学秦始皇,花的时间就要长一些,我需要学各种动作,对于中国人来讲可能是很简单的东西。你必须充分准备。如果一位女士要唱马斯奈的曼侬,她必须研究法国的风格,包括动作等。我以前唱罗密欧(注:法国作曲家古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是莎士比亚原创的角色,故事发生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维罗纳。我必须学会很轻巧的走路,脚不着地似的。我演(另一个莎士比亚原创、也设在意大利的)《奥赛罗》,那个角色仿佛是一头豹子、一只老虎,步履坚定,沉着有力。这都要靠学。演员有好的,有差的,男女都如此,任何地方都如此。但歌剧没有歧视和限制。就拿俄国歌唱家来说,他们训练有素,可能都学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老师教得好,他们在舞台上可以创造出任何国家的任何角色。歌剧完全不设卡,没有任何限制,这是一门很国际化的艺术,每个国家的人都可以参与,只要准备充分,而中国歌唱家的功底是非常扎实的。

周:您在舞台上唱了那么多角色,光是记住唱词便是一项艰巨的工作。您如何永葆艺术青春?

多:我从第一天上台便有一种**,我喜欢这项事业,由衷地喜欢。很多人都喜欢自己的工作,对我来说,歌唱已经是我的生活。我很幸运,我的家人愿意跟我分担,他们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因为他们必须顺应我的生活,他们很乐意我的世界成为他们的世界。回想起来真是神奇,艺术和生活能如此紧密结合,我为此骄傲。我已唱了很久很久,曲目也很广,但我从不厌倦。或许某一天我感冒了,有点儿累,但我从来不会想“我干嘛要上台,干嘛要唱”?我总是急切等待着上台,迫不及待,想要表演。这就是我的人生。

周:今天的歌剧界,或者更广的古典音乐界,您眼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多:我们正处在一场危机中。作为一个剧院经理,必须面对这场危机。我曾是华盛顿歌剧院的艺术总监,现在仍是洛杉矶歌剧院的艺术总监。你唯一必须做的,是保证演出的质量。你可以减少场次,但不可以说,我保证场次数量但降低质量。公众会理解你的困境,他们不能像以前看那么多场歌剧,这个市场暂时萎缩了,因为大众消费能力降低了。歌剧非常昂贵,是艺术中最贵的。一家四口去纽约看歌剧,一张票300美元,光是门票就要1200美元,加上吃饭、停车,可能要超过1500美元。但我相信,这样的危机会过去。现在仍很严峻,但终究会解决。我相信欧元不会垮,欧盟也不会垮,未来会好起来。总有人想要看歌剧,现在看得少是暂时的,比如以前买套票看十场,现在只能看四场五场。消费者有各种担忧,房子要付贷款,他们得量入而出。这是世界性的问题,但将来总会迎刃而解。

周:是的,看歌剧很贵,属于高端消费。歌唱家以及歌剧院应该如何把歌剧带给普罗大众?像纽约大都会歌剧院那样向世界各地电影院直播现场演出,是一种途径吗?

多:是一种途径。中国也能做到。我跟陈平院长聊天,说到普及歌剧的一些方法,比如安排白天场、下午场,为孩子们演,为工人们演。等孩子们大了,他们便熟悉了这些音乐;让工人们有机会见识这门艺术。有时,需要安排免费表演。你们现在有大把机会,还不迟,大家都在为此出力,你们剧院的工作人员两班倒,你们的设施非常完善。瞧这资料室,这么多唱片,都应该充分利用起来。从头开始,做别人没能力做的事。机会在你们手中。

周:说起唱片,绝大多数中国乐迷都是从唱片里先听到您的演唱,他们当中多数人都没有机会到现场看您的演出。我注意到,您录制了很多唱片、很多角色、很多足版歌剧,唱片对于您有多大重要性?您从一开始就打算通过唱片来保留自己的演唱吗?

多:不是预想的。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会录这么多,录第一张唱片时我高兴坏了。我不知道后来会录那么多。这是好事,会成为我的艺术遗产。有一天我不在了,这些录音都还在。我刚才在浏览大剧院资料室的唱片,随便抽出一套,是索尔蒂的《指环》。我还记得当初他指挥尼尔森和温德加森录制的情形。对年轻一代,他们可能不知道索尔蒂是谁,尼尔森是谁,好在有专家。今天的年轻人知道普拉西多·多明戈是谁,因为我还在唱,二三十年后,他们仍知道,就得拜唱片所赐。唱片还为我赢得很多观众,我第一次来中国时,发现中国乐迷已经通过唱片知道了我,所以唱片对我非常重要。我们现在还有DVD,非常幸运。我们前面那一辈歌唱家,留下了声音,但很少影像资料,如卡拉斯、斯坦法诺、西米奥纳多,等等。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大歌唱家,音像资料就更少了。我们真是幸运,能留下这些。

周:假设您来中国演一部歌剧,唱也好,指挥也好,会是哪一部?

多:眼下正在洽谈,我会很快回来。会是威尔第的男中音角色,至于是哪一部,我让国家大剧院来宣布。我现在不能提前透露。

周:我们很快就可以听到好消息。

多:我想是的(注:多明戈首登中国国家大剧院的戏码是《纳布科》,详见第二章的剧评)。

周: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您必须把您的声音、您的音色比作一样东西、一样声音之外的物体,会是什么?

多:用美食来打比方,我的声音是浓巧克力加蛋白酥。非常感谢。

周:我们期待不久的将来可以在国家大剧院欣赏您的演出。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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