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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表演论(第2页)

后来有两个道具员来参加工作。我也兴致勃勃地和他们一起涂绘到深夜。

19××年×月×日

可怜的伊凡·普拉托诺维奇!他可真叫他的游行弄得出尽洋相了!

他的控制力、坚决性、自信心和使别人服从自己的那种本领(这些鲜明地表现了作为学校教员的他的个性),都到哪儿去了呢?

我见到过游行准备工作的开头情形,那时候,所有旗子和旗手都按学校的教学进度计划分别站好自己的位置。可是拉赫曼诺夫把这些全搞乱了。

“快点,快点,同学们,”他奔来窜去。“站到这儿来!不,顶好还是站在那儿!请相信!拿好图样!你往哪儿走?往哪儿走,我的亲爱的?!好好,就请走吧。这样也不坏。正是!完全应该这样。到某一个地方停住!”

在我们教室隔壁的走廊上准备行列时,伊凡·普拉托诺维奇就这样毫无计划地下着命令。

我替他难为情,就走进教室了。托尔佐夫正在那里给我们学过的自我修养的头一半——体验过程作总结。

“三个基础中的第一个,”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解释说,“大家都知道,就是活动和动作的原则,它说明:不可以表演形象和热情,而应该在角色的形象和热情里动作。

“三个基础中的第二个是普希金的名言,它说明:演员的工作并不是创造情感本身,只是创造出能自然而直觉地产生热情的真实的那种规定情境。”

第三个基础是玄秘的,暂时还没有名称[4]。关于它,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要保持缄默,一直到我们自己对它发生兴趣,并要求把它当做可以依靠的坚实基础时为止。托尔佐夫不喜欢把那些对于学生们说来还没有成为必要的东西,硬塞进他们的脑子里去,所以他不急于进行解释。

托尔佐夫没有来得及说完自己的想法,走廊上就传出铜管乐吹奏的雄壮乐曲,或者,简短地说,军号声。接着好像鼓也咚咚地响起来了,可是这一切音响都被后台过早地弹奏起来的钢琴声掩盖住了。

门开了,一大群剧场职员,包括看门人、售票员、工人、道具员等等,乱哄哄地挤进来,几乎都快打起架来了。这情景就像复活节夜晚,手捧十字架的行列穿过人群充塞的教堂硬挤出去。颜色和形式经过挑选的大旗、小旗、横幅、布条,上面写着**记忆、肌肉松弛、体验过程、真实感、自我修养、“普希金名言”等字样,以及表示动作和任务的普通旗子,高高低低的旗杆——什么东西都搅到一块儿,破坏了“体系”总图的严整图案,破坏了恰恰为之而举行这次游行的最主要的东西。这一切不幸情况之外,再加上过早地开始演奏、并把军号声和鼓声压倒的钢琴,在行列进入房间这一最需要的时刻,却停止弹奏了。怀着无比昂奋的心情冲进来的旗手们突然莫名其妙地在观众厅正中间停住了,不知道他们往后该做些什么。仿佛他们搬来一个沉重的柜橱,把它放到地板上,现在用目光询问:该把它往哪儿搬?没有得到回答,他们就胆怯地、带着夸张的毕恭毕敬的神情把胜利品随手摆在各个地方,然后走出去了——谦逊地蹑着脚,意识到刚才做了重要的、然而不可理解的事情。这是非常可笑的。

但是,使得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喜欢的,不是那个没有成功的行列本身,而是伊凡·普拉托诺维奇的想法和教学示范方法。

“清楚,有益而且有趣,”他大大夸赞了拉赫曼诺夫。“他们把什么都丢下走了,就连这也是很好的,”他继续说,为了支持这位处境狼狈的朋友。“我想,半年来我们灌输给学生们的有关‘体系’的各种知识,大概也像这样一团糟地堆在他们脑子里的。让他们现在自己去收拾,将它整理就绪吧。在把旗子分别挂起来或者画在纸上的时候,他们就会被迫深入一步去了解和领会‘体系’的内在意义、轮廓、结构和图样。”

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突然不做声了,因为这时拉赫曼诺夫像子弹出膛一般跑出了课堂,显然,他害怕会当着大家的面哭起来。

托尔佐夫连忙追出去,这以后,他们谁也没有回转来。这样,课就自然而然地中断了。[5]

19××年×月×日

今天只有拉赫曼诺夫一个人来,他代替托尔佐夫来上课,他朝气蓬勃,情绪饱满,仿佛是再一次诞生了似的。

他对我们说,所有旗子、横幅、布条都要分别挂到我们剧场观众厅右边的墙上去。这边墙全部拿来挂自我修养图。

至于左边那面墙,将来要挂上创造角色图,这是明年的功课。

“同学们,正厅的右面是自我修养,左面是创造角色。我们要给每一面旗子、每一幅横幅、每一条布条找到适当的位置,使全部布置都很恰当,既符合‘体系’,又显得漂亮。”

话一说完,我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右边的墙上来。按照拉赫曼诺夫的计划,这面墙要分成两半,分给构成自我修养的两个部分:一是我们已经学过的体验过程;一是我们将来要去研究的体现过程。

剧场裱糊工人来了,开始把大梯子塞进门来。

“艺术是喜欢条理的,同学们,所以要根据你们的记忆,把这两年来你们所领会到的和你们现在还不明白的分别开来。”

旗子搬到右边墙下来了。维云佐夫参加这个工作要算最积极了,他已经脱掉上衣,把那块写着普希金名言的最大最漂亮的横幅摊开来。这个精力充沛的小伙子爬上楼梯,把这标语挂在墙的左上角。但是伊凡·普拉托诺维奇连忙制止他。

“喂!挂到哪儿去,挂到哪儿去?”他喊。“不要随便乱挂!这样不行”

“呃,上帝,瞧!多漂亮!”这个感情不能控制的小伙子请上帝作证。

“没有意思,亲爱的,”伊凡·普拉托诺维奇设法说服他,“有谁把地基、基础放在上头的?难道会有这样的事吗!要知道,‘普希金名言’是一切的基础。全部‘体系’都建筑在它上面。请相信!这就是所谓我们的创作基础。所以,亲爱的朋友,一定要把写着名言的横幅移到下面来。正是这样!挂在最最明显的位置上。跨越墙的左右两半。请相信!因为这句主要标语跟左半的体验过程和右半的体现过程同样有关系。正是这么回事!哪儿是最受人敬重的位置呢?这儿,墙下面正中间。请相信!把‘普希金名言’挂在这儿。”

我和苏斯托夫一起把那横幅从维云佐夫手里拿过来,挂到指定的位置,也就是墙下面正中间,紧挨着地板。但是伊凡·普拉托诺维奇制止了我们,他说,最下面该铺上那块写着“自我修养”字样的暗色的狭长横幅,仿佛等于护壁板。这横幅应该横跨整面墙,因为它跟现在和以后要挂在观众厅右面的那一切,都有关系。

“这幅横幅要把所有的旗子都包括在内。就是这么回事!”

当裱糊工人和维云佐夫一起按指定的做去的时候,我和伊凡·普拉托诺维奇就去察看那位最出色的绘图员乌姆诺维赫怎样在绘制那规定旗子悬挂位置和艺术组合的图案。

“哎呀,我的朋友,写着‘活动,动作’字样的布条居然飞到上面去了,那是一切都建筑在其上的地基和基础!真是开玩笑!要把它移下来,让它跟‘体系’以依据的另一个基础,也就是‘普希金名言’挂在一排,因为,亲爱的,这是和亚历山大·谢尔盖维奇的名言同样重要的一句座右铭。”

“瞧……这儿还有一块!一样颜色,一点也分辨不出来!”维云佐夫把另一幅颜色和先前那两幅一样的横幅摊开,喊着说。“什么字也没有,”他说着,把它当做多余的东西丢在一旁。

“你怎么搞的,亲爱的?”伊凡·普拉托诺维奇赶忙向他冲来。“这也是一句座右铭!不能这样!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是什么字也没有写着吗?”维云佐夫不明白了。

“不需要,我的朋友,暂时可以不写什么字。到时候我们会给描上重要的字眼,‘体系’也建筑在这上面的。这也是地基、根本、座右铭,所谓第三个基础。请相信!”伊凡·普拉托诺维奇强调地说,同时把它糊到下面,紧挨着护壁板,在“普希金名言”的右边。

“正是这样,亲爱的。这一来就牢靠了。现在既为左半墙也为右半墙铺好地基和基础了。这是了不起的事!”拉赫曼诺夫反复说着,一直到那幅没有写字的布条钉上墙壁为止。“停住,停住!亲爱的!”伊凡·普拉托诺维奇又着急起来。“漏掉了!这样不行!要一步一步走!”

“我们漏掉了什么?”学生们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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