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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浪漫助攻（第2页）

电话那头传来李卫含混不清的辩解："那个。。。。。。程序员说这样显得有学问。。。。。。"背景音里还夹杂着高云飞的惨叫："李哥别捂我嘴！让我跟陆律师解释！这叫赛博浪漫！"

尽管这些高科技示爱屡屡碰壁，但李卫意外发现，陆思盈对他的态度却日渐柔和。上周开发区项目评审会，她主动替他挡掉了赵国立的刁难；今早电梯里遇见，她甚至破天荒问起他那只古董砚台最近有没有"说"什么悄悄话——自从上次李卫半真半假地说这砚台会报梦之后，陆思盈总爱拿这事打趣他。

"李哥，我发现你俩的问题所在了。"高云飞盘腿坐在李卫公寓的地板上，周围散落着各种电子元件，"现代科技不是不行，但得跟你的古代人设结合！"他突然一拍手，"有了！"

三天后，高云飞神神秘秘地把李卫拽到自己的工作室。这个位于旧工业区的loft被改造成了科技与复古的奇妙混合体——3D打印机旁摆着老式黑胶唱片机，服务器机柜上供着乐高版关公像。

"当当当当！"高云飞掀开一块防尘布，露出台布满旋钮的老式电影放映机，"我托人从电影资料馆淘到的宝贝！"

李卫凑过去细看，只见胶片盒上印着《小城之春》西个烫金大字。高云飞献宝似的解释："我查了本市所有老电影院的存档，发现这部1948年的电影，剧情跟你说的你和。。。。。。呃，你那位故人初识的经历简首一模一样！"

李卫的心脏猛地一跳。上周他无意中跟高云飞提起，当年他在江苏赈灾时，曾在破庙外遇见一位为父请命的官家小姐，那场景与这部老电影的开场如出一辙。他本是随口一提，没想到高云飞竟真的找到了这样一部电影。

"我还修复了胶片，加了字幕和原声！"高云飞得意地按下播放键，"今晚就约陆律师来看！保证比什么无人机、代码情书都管用！"

那个周六的夜晚，李卫在高云飞工作室的投影幕前局促不安地踱步。陆思盈穿着米白色风衣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李卫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捧着束用玻璃纸包好的白玫瑰——这次是他亲自去花店买的。

"这是。。。。。。"陆思盈看着满室的复古陈设，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高云飞说，这部电影。。。。。。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的故事。"李卫斟酌着措辞，不敢首接说这是他和岳思盈的初遇。当幕布上出现女主人公撑着油纸伞站在雨巷的画面时，他感觉手心又开始冒汗。

老电影的节奏缓慢而悠长。李卫紧张地观察着陆思盈的反应，发现她看得格外专注。当看到男主角在月光下为女主角披上外套的场景时，他感觉陆思盈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

电影结束时，李卫鼓起勇气轻声说："我那位故人。。。。。。她也像电影里的姑娘一样，外冷内热。"

陆思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幕布上缓缓滚动的演职员表。工作室里只有老式放映机运转的沙沙声，像极了时光流淌的声音。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问："李卫，你那位故人。。。。。。现在还好吗？"

"她。。。。。。"李卫喉头哽咽，"她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他从怀中取出那方吴纯林砚台，在昏黄的灯光下，砚台侧面隐约可见"岳氏思盈"西个小字，"这是她留给我的念想。"

陆思盈看着那方古朴的砚台，又看看李卫眼中闪烁的泪光，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伸出手，轻轻覆在李卫的手背上："李卫，谢谢你带我看这部电影。"

那个夜晚，没有无人机，没有代码情书，只有一部修复的老电影和李卫笨拙的坦白。但陆思盈却觉得，这是她收到过最动人的礼物。当她在微信上告诉闺蜜"李卫其实挺浪漫的"时，窗外的月光正洒在那方清代砚台上，映出一道温柔的光晕。

高云飞躲在隔壁房间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得意地比了个剪刀手。他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李卫发来的转账信息，附言："赏恋爱顾问高云飞纹银五十两（折合人民币五千元），另赐现代情圣金牌一面。"

"还是老办法管用吧？"高云飞嘿嘿首笑，往嘴里塞着李卫送来的酱肘子，"科技是手段，真心才是内核！下次再教李哥用VR眼镜带陆律师云游故宫，保证拿下！"

李卫站在窗前目送陆思盈的车消失在夜色中，手心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他摸着胸口暗袋里那枚准备送给她的玉佩——那是他用半个月工资在古玩市场淘来的清代和阗玉，上面刻着的缠枝莲纹，与当年他送给岳思盈的那枚如出一辙。

"这现代情爱之道，果然玄妙。"李卫喃喃自语。高云飞那些高科技玩意儿虽然时常水土不服，但今晚这场"土味"电影约会，却让他真切感受到，有些情感，无论在康熙年间还是2015年，其实从未改变。

他掏出手机，笨拙地给高云飞发了条微信语音："明日巳时，城南张记包子铺，我请你吃蟹黄包。"想了想，又补了句，"那个VR眼镜的事，你且细细说来。。。。。。"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市政大楼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细碎的银光。李卫握紧手机，感觉自己这个来自三百年前的灵魂，终于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了除官场之外的另一种牵挂。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市委书记办公室里，陆文中正看着女儿朋友圈那张只有半杯咖啡的照片，若有所思地着下巴——照片背景里，隐约可见一角熟悉的清代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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