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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舆论战（第2页）

钱文龙的笑容第一次出现裂痕。李卫暗自点头，这张艳萍虽然泼辣，倒比那些科班出身的记者还懂怎么打蛇打七寸。他悄悄掏出手机，给陆思盈发了条短信：“速查钱氏集团在邻市的学校项目，重点查建筑质量。”想了想又补了句，“此事关乎百姓福祉，非为私怨。”

没过十分钟，陆思盈的信息就回来了，附带着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斑驳的墙体露出里面的泡沫填充物，断裂的钢筋像枯树枝一样扭曲。李卫心里了然，这钱文龙果然是挂羊头卖狗肉的主。他把手机塞回口袋，刚想上前，却被一股香水味拦住去路。

“李卫？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新李卫当官：重生现代从秘书开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你怎么在这？”陆思盈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咔咔作响，墨镜后的眼神比她爹陆文中还锐利。她手里拎着的爱马仕包上挂着个小巧的U盘，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陆律师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李卫拱手作揖，引来周围一片哄笑。他知道自己这“土味”做派又要被鄙视了，果然看见陆思盈嘴角抽了抽，眼神像在看什么出土文物。

“别来这套。”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和岳思盈一模一样的杏眼，“我刚从城建档案馆过来，钱文龙在城南的保障房项目，五年前就因为偷工减料出过事。还有这个——”她把U盘塞进李卫手里，“高云飞恢复的监控录像，昨晚钱文龙和赵国立在‘天上人间’的包厢里待了整整三个小时。”

李卫捏着冰凉的U盘，突然觉得这劳什子比当年八爷党送的密信还烫手。他抬头望向街对面，赵国立的奥迪不知何时己经消失了。广场上，钱文龙正被越来越多质疑的声音包围，那张精心维持的笑脸终于挂不住了。

“各位乡亲！”李卫突然清了清嗓子，用上了当年在户部宣读圣旨的中气，“钱总的慈善之心，我们领了！但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从公文包掏出一沓文件，“这里有份《公益项目监督协议书》，只要钱总肯签字画押，承诺所有捐赠款项专款专用，所有公益设施由业主代表全程监督，那我们幸福里全体居民，自然全力支持开发区项目！”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钱文龙脸色铁青地看着李卫递过来的钢笔，笔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艳萍突然“嗷”一嗓子跳过来，抢过协议书就念：“第六条：公益学校必须采用抗震结构，混凝土标号不低于C30？第七条：医院医疗器械需公开招标，由第三方机构检测？”她猛地一拍大腿，“好！就凭这两条，老娘信李秘书！”

“对！我们要签协议！”“钱总不敢签就是心虚！”居民们的吼声浪头般拍过来。钱文龙的助理想上来抢文件，被王伟刚一个趔趄撞进了花坛，新烫的发型沾满了草屑。

李卫看着钱文龙在协议书上签字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心里畅快得像刚喝完冰镇酸梅汤。他想起吴纯林临终前说的话：“主子，这世道变了，但人心没变。只要守住本心，到哪都能安身立命。”那方穿越而来的端砚此刻正躺在他公文包里，硌得腰眼生疼，却也踏实。

傍晚的市长办公室里，杨西海盯着江城晚报的头条——《开发区项目风波反转：爱心企业家签署监督协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李卫站在办公桌前，看着这位市长鬓角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李卫啊，你这招‘请君入瓮’，可是把赵副市长气得摔了杯子。”杨西海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市长，臣——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李卫低头看着脚尖，“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谁真心实意办实事，谁虚情假意搞噱头，瞒不过他们。”

杨西海沉默良久，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推过来——竟是个青花瓷茶杯，釉色温润，一看就是老物件。“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他当年在抗战时救过个老秀才，人家送的谢礼。”市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杯沿，“李卫，这官场如战场，有时候退一步不是认输，是为了更好地前进。”

李卫捧着温热的茶杯，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想起陆思盈傍晚发来的短信：“赵国立把钱文龙的黑料捅给了周蓉，好戏在后头。”又想起高云飞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某酒店停车场的监控截图，赵国立的车和黄天雄的宾利并排停着，车牌被人用口红画了个叉。

窗外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将江城的夜空染成一片迷离的橘色。李卫着杯底的落款，突然笑了。这现代社会虽古怪，倒比在宫里有趣多了。至少，这里的“抄家”不用等圣旨，有手机录音，有监控录像，还有张艳萍那样敢拿鸡蛋砸富商的泼辣娘们。

“叮铃铃——”手机又响了，李卫看着屏幕上跳动的“陆律师”三个字，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这次他学乖了，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三寸。

“李卫，明天上午九点，市中级法院门口见。”陆思盈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找到钱文龙当年行贿的关键证人了。对了——”她顿了顿，“我爸问你周末有空没，想请你尝尝他新得的雨前龙井。”

李卫握着还在发烫的手机，望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突然觉得这现代的夜晚，比紫禁城的星空还要明亮几分。他摸了摸公文包里的端砚，仿佛听见吴纯林在耳边叹气：“主子，您可别忘了，这龙井虽好，不及家乡的碧螺春啊。”

是啊，是没忘。李卫对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轻声说：“等这事了了，就带你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