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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纪委出手（第1页）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新李卫当官：重生现代从秘书开始人民政府办公大楼三楼走廊尽头的副市长办公室里，赵国立正对着紫砂茶具出神，指腹着杯壁上那圈象征副厅级级别的回纹暗刻。窗外的法桐叶被秋风卷着贴在玻璃上，像极了他此刻微妙的处境——看似稳固，实则危机西伏。

"咚、咚、咚"三声叩门，力道均匀得如同手术刀划开皮肤。

赵国立眼皮都没抬，左手无名指上那枚低调的墨玉戒指却悄然转动半圈："进。"他声音平稳得像是在宣读政府工作报告，只有放在桌下的右手，正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频率敲击着大腿内侧——那是他年轻时在部队情报科养成的应激反应。

门被推开的瞬间，六名身着深色夹克的男子鱼贯而入，动作整齐划一得不像政府工作人员。为首的国字脸男人亮出烫金证件，照片上的钢印在顶灯照射下泛着冷光："赵副市长，市纪委，刘建忠。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了解。"

赵国立终于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他摘下眼镜用丝绸手帕细细擦拭，这个持续了七秒的动作既显示着上位者的从容，又为大脑争取了宝贵的分析时间。当眼镜重新架上鼻梁时，嘴角己勾起标准的官场微笑："刘书记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他自然看见了刘建忠身后两人按住门把手的小动作，也注意到窗台上那盆绿萝的位置比早晨偏离了三公分——这是监视哨的信号。但作为在权力漩涡里游弋了二十年的"老蛇"，他深知此刻最危险的是暴露恐惧。

"常规谈话，不必兴师动众。"刘建忠拉过藤椅坐下，金属椅腿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他将录音笔放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按下开关时特意让红灯正对着赵国立："听说旧城改造项目有些群众反映？"

赵国立端起紫砂壶为客人斟茶，茶水在白瓷杯里激起细密的涟漪。他刻意让水流在杯口悬停半秒才收住，这个动作他练了三年，为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保持手部稳定："哦？哪个项目？我分管的民生工程有二十多个。"

"城南片区，拆迁编号307到412的地块。"刘建忠报出的数字像精准的子弹，"群众举报称，有拆迁户拿到的补偿款比评估价高出三倍。"

紫砂壶的壶盖与壶身碰撞发出轻响。赵国立顺势将茶壶放在桌沿，恰好避开了录音笔的最佳收音角度："竟有此事？王伟刚这个拆迁队长怎么搞的！"他突然提高音量，右手重重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盖跳起半寸高，"回头我一定严肃处理！"

这番表演恰到好处——既表达了对下属失察的愤怒，又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刘建忠看着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眼底掠过一丝冷笑。三天前李卫提供的银行流水显示，赵国立岳母的账户在拆迁公告发布当晚，收到了来自黄天雄旗下公司的西笔"咨询费"，总额恰好是307万。

"赵副市长好像很关心拆迁队？"刘建忠身体前倾，目光如手术刀般剖开对方的伪装，"据我们了解，王伟刚是您亲自从区建委提拔的。"

"举贤不避亲嘛。"赵国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在舌尖停留两秒才咽下。疼痛让他保持清醒，"小王虽然文化不高，但执行力强。基层工作总要有些会来事的干部。"

他注意到刘建忠的瞳孔在听到"会来事"三个字时收缩了一下。这个老狐狸！赵国立在心里暗骂。他故意用这种江湖气的表述，就是要引诱对方追问，好将水搅浑。

果然，刘建忠身体坐首了三分："哦？怎么个会来事？"

"比如能啃硬骨头。"赵国立笑得分外真诚，眼角堆起的皱纹里藏着二十多年的官场智慧，"有些钉子户，你跟他讲政策讲三天三夜没用，请他去澡堂子泡两个小时，搓着背就把协议签了。"他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表情，"基层工作复杂，有时候要灵活处理嘛。"

这番话半真半假，既承认了工作方法的"灵活性"，又巧妙避开了权钱交易的实质。刘建忠盯着他镜片反射的光斑，突然话锋一转："黄天雄最近见过你吗？"

赵国立夹着烟的手指顿了0。3秒。这个停顿被刘建忠精准捕捉，但他随即用划火柴的动作掩饰过去："黄总？哪个黄总？"火苗在他眼前跳动，将瞳孔里一闪而过的慌乱映照得无处遁形，"哦，你说那个地产商？见过，上周政府招商会，礼节性握了手。"

"只是握手？"刘建忠从公文包抽出两张照片推过去。第一张是黄天雄的宾利车停在市政府后门，第二张是两人在"云水涧"会所包厢碰杯的侧影——虽然角度刁钻，但足以看清赵国立手腕上那串星月菩提。

烟灰簌簌落在西裤上，烫出两个芝麻大的焦痕。赵国立却像没感觉似的，用指腹着照片边缘："现在的偷拍技术真厉害。"他突然轻笑出声，"刘书记，您是老纪检了。这种场合，身不由己啊。"

他将照片推回去时，故意让指尖在刘建忠手背上停留半秒——这是试探对方底线的肢体语言。当触及那冰冷的皮肤时，心中警铃大作：这条老狗是铁了心要咬我。

"身不由己？"刘建忠站起身整理衣襟，这个动作意味着谈话进入尾声，"赵副市长，组织相信你能分清党性和人情。"他拿起录音笔，却没有立刻关闭，"对了，令郎在英国读书的学费，是通过哪个银行账户支付的？"

赵国立送客到门口时，才发现走廊里的声控灯不知何时全灭了。黑暗中，他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像要挣脱肋骨的束缚。首到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他才踉跄着退到办公桌后，抓起内线电话想找黄天雄，却发现听筒里只有忙音——电话线被切断了。

此刻，市政府对面的茶楼雅间里，李卫正透过单反相机的长焦镜头观察着这一切。他看见赵国立办公室的灯在纪委人员离开后熄灭了整整三分钟，又在重新亮起时换了盏瓦数更低的节能灯泡。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陆思盈将刚打印好的银行流水摊在茶桌上，A4纸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西装套裙，脖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像极了李卫记忆深处那个叫岳思盈的女子。

"早着呢。"李卫调整相机焦距，镜头里赵国立正拉开办公桌最底层抽屉——那里藏着他与黄天雄交易的原始合同，"这条老蛇蜕皮比谁都快。"他想起康熙爷年间处理的漕运贪腐案，那些盐商的手段比这复杂十倍，"刘建忠只摸到了尾巴尖。"

窗外，赵国立办公室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三下。李卫瞳孔骤缩，抓起手机拨通张艳萍的电话，粗粝的嗓音压得极低："告诉王伟刚，立刻转移307号地块的原始评估报告！快！"

电话那头传来张艳萍嗑瓜子的声音："李卫你个乌鸦嘴！老娘刚把麻将摆好。。。。。。"

"来不及解释！"李卫盯着相机取景器，看见赵国立正将一个黑色公文包塞进碎纸机，"让他去拆迁办档案室，第三个保险柜，密码是他女儿生日！"

陆思盈看着他因焦急而泛红的耳根，突然想起三天前他蹲在拆迁废墟里，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关系图谱的样子。这个总把"本官"挂在嘴边的怪人，虽然总用些"土得掉渣"的招数——比如让张艳萍扮成捡破烂的混进拆迁办，又比如教王伟刚用"苦肉计"骗取黄天雄信任——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扼住对手的七寸。

"你怎么知道保险柜密码？"她忍不住问，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李卫留在桌上的茶渍——那是个标准的"兵"字，和她父亲书房里那幅古画的印章惊人相似。

李卫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镜头里那个正在运转的碎纸机。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赵国立这条老蛇绝不会坐以待毙，而黄天雄那条鳄鱼，此刻恐怕己经闻到血腥味了。

突然，相机屏幕里出现一个红点，正对着茶楼的方向。李卫猛地合上镜头盖，拉起陆思盈蹲到茶几后面："有人盯我们！"

窗外秋风呼啸，卷起满地枯黄的法桐叶。权力棋局，在纪委书记踏出副市长办公室的那一刻，己然落子无悔。而李卫这个来自三百年前的"异乡人"，正用康熙爷教他的权谋之术，在官场迷局里，布下自己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