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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最后的机会（第2页）

"你。。。你怎么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卫收起笑容，眼神恢复平日的平静，"给您看样好东西。"他从包里取出个巴掌大的砚台，砚池里还残留着墨渍，"这是我家传的宝贝，雍正年间的澄泥砚。您瞧这雕工，多像咱们江城的青山啊。"

李志远机械地接过砚台，触手温润。当他翻转砚台底部时，突然浑身一震——那里刻着个极小的"远"字，跟他爷爷留下的那方端砚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这是。。。"

"令祖父李讳景明，曾在乾隆爷年间任江南道监察御史。"李卫的声音变得低沉，"当年他弹劾两江总督贪墨案，也是这样证据确凿，却在关键时刻被人反咬一口，落得个流放三千里的下场。"他盯着李志远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李主任是想重蹈覆辙，还是要为祖上正名？"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薄纱窗帘投进来，在李卫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李志远看着眼前这个时而油滑市侩、时而深不可测的年轻秘书，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连老谋深算的钱文龙都对他忌惮三分。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他颤抖着说。

李卫看了眼腕表："给您半小时。纪委的刘书记今晚值夜班，他说随时恭候李主任主动交代问题。"他起身整理了下并不存在褶皱的衣角，"对了，忘了告诉您，钱文龙的私人飞机今晚十点起飞，目的地加拿大。"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李志远的心理防线。他看着李卫消失在包厢门口的背影，突然抓起桌上的录音笔，踉跄着冲向收银台结账。

茶馆外，陆思盈的白色奥迪正闪着双跳灯。李卫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刚才的每句话都像走钢丝，他赌的就是李志远对钱文龙的不信任，以及那份被刻意放大的求生欲。

"怎么样？"陆思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清冷的侧脸在街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李卫灌下半瓶水，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成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澄泥砚台着，砚底的"远"字是他让高云飞用激光雕刻机连夜加工的，至于李志远祖父的故事，是张艳萍从区档案馆的老户籍资料里扒出来的。

"你就不怕他首接去找钱文龙？"陆思盈发动汽车，方向盘打得又稳又准。

"他不敢。"李卫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钱文龙现在自身难保，李志远去找他，无异于自投罗网。"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让高云飞盯紧孙一城的通讯记录，赵国立那边肯定会有动作。"

奥迪车汇入夜色中的车流，李卫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海里却浮现出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他还是户部侍郎时，也曾这样在茶馆里"策反"过两江总督的师爷。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不过当年用的是银票和密信，现在换成了银行流水和录音笔。

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是张艳萍发来的微信："李哥，刚得到消息，赵国立今晚要去雅集轩见黄天雄。"后面跟着个龇牙笑的表情。

李卫回了个"收到"，转头对陆思盈说："改道去雅集轩，咱们得给赵副市长准备份大礼。"

陆思盈挑眉："你不累？"

"在其位谋其政嘛。"李卫打了个哈欠，却毫无睡意，"对了，明天周末，咱们去看看那套江景房？"

陆思盈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顿，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晕："看房子干什么？"

"当然是准备婚房啊。"李卫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讨论天气，"我问过高云飞，现在结婚都得有房子，就像咱们那会儿得有三进宅院。。。"

看着李卫认真解释现代婚嫁习俗的样子，陆思盈忽然笑了。清冷的月光透过车窗洒在他脸上，这个来自三百年前的古人，用他那些"土味"却有效的权谋手腕，不仅搅动了江城的官场风云，也悄悄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

奥迪车在夜色中疾驰，载着这对奇特的"官场盟友"，驶向一场新的风暴中心。而此刻的雅集轩包厢里，赵国立正把玩着黄天雄递过来的翡翠貔貅，浑然不知自己即将掉入李卫精心编织的下一个陷阱。江城的棋局，随着李志远的倒戈，终于出现了第一个致命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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