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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意外收获（第1页）

"白板！碰！"

张艳萍把麻将拍在桌上的力道震得暖水瓶都跳了跳，翡翠戒指在日光灯下闪着精明的光。

她斜睨着对面的王大妈，涂着蔻丹的手指在牌堆里灵活翻飞："我说王姐，你家那宝贝儿子最近没给你带点新鲜事？上次他在赵副市长家当保姆，可是给咱们爆了不少猛料。"

王大妈摸牌的手顿了顿，警惕地扫了眼西周。

社区活动中心的棋牌桌被嗑瓜子的老人们围得水泄不通，洗牌声、咳嗽声和收音机里的戏曲声搅成一锅粥。

她压低嗓门往张艳萍身边凑了凑，神秘兮兮地拽住对方的袖口："这话也就跟你说，前两天儿子回来倒苦水，说当年在赵国立家见过个姓钱的老板，隔三差五就提着茅台去送礼。"

"钱老板？"张艳萍捏着牌的手指猛地收紧，耳朵像雷达般竖了起来，"哪个钱老板？"

"就是现在开发城东那块地的钱文龙呗！"王大妈撇撇嘴，甩出张六条，"听说早年钱文龙还是个倒腾建材的小老板，全靠赵国立给牵线搭桥才发的家。后来俩人不知为啥闹翻了，有次在小区门口吵得脸红脖子粗，我儿子躲在门后听得真真的，好像是为了什么工程分红。。。。。。"

张艳萍的算盘珠子在心里噼里啪啦响起来。赵国立这个蛇系副市长最近正因为开发区项目被纪委盯上，钱文龙的地产公司又恰好是项目最大中标方，这俩名字搁一块儿简首就是炸雷！她"啪"地推倒麻将："和了！清一色一条龙！"趁着众人惊叹算账的功夫，悄悄把这个惊天秘密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末尾还画了个呲牙的小老虎表情——这是她跟李卫约定的紧急联络暗号。

（场景转换）

李卫盯着手机屏幕上张艳萍发来的语音转文字，指尖无意识着桌上的青铜砚台。砚台里吴纯林的"魂魄"似乎感应到主人心绪，冰凉的石面竟泛起丝若有若无的暖意。他想起三日前刚收到的密报：钱文龙旗下的空壳公司账户突然有三笔匿名转账流入境外，收款方信息被加密处理得严严实实。

"有意思。"李卫用袖口擦去砚台边沿的水渍，清代官场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这便如康熙爷年间的盐商勾结案，表面是商帮内斗，实则官盐私贩。赵国立这颗弃子，怕是还连着钱文龙的七寸。"

"笃笃笃——"急促的敲门声打断思绪。李卫迅速将手机倒扣在砚台下，扬声道："进来。"

张艳萍风风火火闯进来，貂皮坎肩衬得她脸红扑扑的，活像年画上的招财童子："李秘书！天大的消息！赵国立跟钱文龙早年是拜把子兄弟！"她把保温桶往桌上一墩，里头的酱肘子香气顿时弥漫开来，"我那牌友儿子听见的，当年钱文龙在赵国立家哭着下跪，说什么哥要是不帮我，这批钢材就得烂在码头！"

李卫捻着胡须的手猛地一顿。江城码头。。。。。。他想起清代漕运总督李卫查办的那桩漕银失窃案，也是码头堆栈的钢材里藏着猫腻。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只是如今的"漕银"换成了开发区项目的工程款。

"张主任，"李卫突然起身，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劳烦你现在带我去见那位王大妈。记住，只说是社区送温暖，提两盒稻香村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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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转换）

老式单元楼的防盗门上贴着褪色的"福"字。王大妈隔着防盗门链打量李卫，当看清他身后提着果篮的张艳萍时，眼睛顿时亮了："哎呀是张主任！快进来快进来！"

李卫坐在印花沙发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屋内陈设。墙上的结婚照边角泛黄，照片里的新郎官穿着的确良衬衫，胸前别着朵塑料红花。茶几玻璃板下压着张泛黄的剪报，标题赫然是《青年企业家钱文龙向福利院捐赠十万元》，日期标注着2003年。

"王大妈，"李卫呷了口茉莉花茶，茶碗在指间转出个漂亮的圈，"听说您儿子当年在赵副市长家做事？"

王大妈剥橘子的手顿了顿，橘子皮的汁水溅在碎花围裙上："是。。。是啊，那都是老黄历了。"

"我听张主任说，"李卫话锋突然一转，目光如炬锁定对方，"您见过钱文龙给赵国立送礼？"

"这。。。。。。"王大妈眼神闪烁，手不自觉绞起围裙。李卫适时从公文包掏出个牛皮信封，里面是他托高云飞恢复的监控截图——画面里钱文龙的助理正往赵国立家车库搬运纸箱，时间戳显示正是开发区项目招标前三天。

"这些纸箱里装的，"李卫将照片推到王大妈面前，声音压得极低，"是三十万现金和两块百达翡丽。我们查了海关记录，这两块表是钱文龙在瑞士拍的，编号还刻在内侧。"

王大妈的脸"唰"地白了，橘子瓣从指间滑落。李卫注意到她捏着围裙口袋的手在发抖，那里露出半截医院缴费单的边角。

"您孙子的白血病，"李卫突然放缓语气，从另个信封里抽出张银行卡，"市中心医院的李主任是我朋友，这是三十万，先给孩子做骨髓配型。"他将卡推过去时，故意让吴纯林化身的砚台从公文包滑出来，在茶几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王大妈盯着砚台上盘旋的龙纹，突然"扑通"跪在地上，眼泪混着鼻涕淌满脸庞："我说！我全说！当年钱文龙拿赵国立批的条子倒卖钢材，后来工程出了人命，是赵国立压下去的！他们还在郊区买了个别墅，专门藏账本子。。。。。。"

（场景转换）

纪委大楼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刘建忠将李卫带来的录音笔插进播放设备，王大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房间回荡："。。。。。。那个别墅在月亮湾小区3栋201，密码是赵国立老婆的生日。。。。。。"

"月亮湾小区？"刘建忠猛地掐灭烟头，眼底闪过寒光，"上周钱文龙刚以他情妇的名义把这套房过户了。"他抓起电话按下快捷键，"技术科！立刻申请搜查令，月亮湾小区3栋201，重点查墙壁夹层和地板暗格！"

李卫望着窗外掠过的流云，指尖在公文包上敲出《金刚经》的节奏。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就像当年在扬州查盐案，扳倒总商曹寅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而此刻躺在看守所里的赵国立，怕是正等着钱文龙送"上路钱"——这正是收网的最好时机。

"李主任，"刘建忠突然开口，目光锐利如刀，"你似乎早就知道他们有关系？"

李卫从公文包取出那方青铜砚台，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将砚台底朝天翻了过来。在砚池深处，用朱砂写就的"门生故吏"西个字赫然在目——这是今早他用吴纯林教的法子，拿无根水浸泡砚台后显现的清代密信残片。

"古往今来，"李卫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官场从来没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