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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态度转变（第2页）

他从袋中取出最后一份文件，这是用毛笔小楷誊抄的清代漕运贪腐案分析，故意让杨西海看到那熟悉的蝇头小楷：“我祖父是前清秀才，教过我看账。这种通过关联公司洗钱的手法，和乾隆年间的漕运案如出一辙。”他巧妙地将情报来源伪装成家学渊源，同时观察着市长的反应。

杨西海的瞳孔明显收缩。

李卫知道自己赌对了——上周在档案馆，他看到过杨西海年轻时发表的清史研究论文。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李卫瞥见来电显示是“赵副市长”，而杨西海按了静音键。

“这份报告，”市长将文件推回李卫面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还有谁看过？”

“只有您。”李卫迎上他的目光，这是穿越以来首次与高级官员对视，“但我需要授权继续调查，特别是资金流向。”

他模仿着清代督抚向皇帝要尚方宝剑的语气，却用了现代官场的措辞。

杨西海沉默了整整一分钟，李卫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当市长再次开口时，声音比之前低沉沙哑：

“可以，但要注意方式方法。”

“是！”李卫恭敬的大声回复。

他从笔筒里抽出支金色钢笔，在报告扉页签下名字，

“每天下班前，首接向我汇报进展。至于我秘书，我会让其他秘书代替你一阵。”

李卫感谢后退出办公室

当走出市长办公室时，走廊里的电子屏正播放着开发区宣传片。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像极了雍正爷御赐的貂裘。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录音笔——这是陆思盈昨天塞给他的，此刻正忠实地记录着走廊里的脚步声。

转角处突然传来咳嗽声，孙一城端着咖啡杯出现在楼梯口。

李卫注意到他领带歪斜，袖口沾着咖啡渍——这小子刚才肯定在门外偷听。

两人擦肩而过时，李卫故意让报告一角露出，看到孙一城瞳孔骤缩的瞬间，他心中冷笑：这家伙，正好可以用来传递假消息。

回到办公室，李卫立刻反锁房门。

他从抽屉取出那方砚台，轻轻叩击底部暗格。吴纯林留下的密信在现代灯光下泛着幽光，漕运案里那句“以船板为夹，金箔藏于桐油”的记载，与黄天雄建材公司的桐油采购量异常数据完美吻合。

手机突然震动，是赵国立来的微信：“李秘书，今晚黄总在‘水云间’宴请客吃饭。你是否方便！”

李卫咧嘴笑了，甚好。

于是手指在屏幕上笨拙地敲出回复：“赵市长，我准时到。”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杨西海的初步信任如同在冰面上踏出的第一步，既危险又充满希望。

但李卫握着那方砚台，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润触感，就像当年握着雍正爷御赐的令牌——无论在哪个时空，官场博弈的本质从未改变：看清风向，抓住时机，然后给对手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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