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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02(第1页)

附录02

5。人们甚至说,他曾下令对任何因这种罪名或其他类似罪名而受惩处的人,在判决书[40]已依惯例呈交奥古斯都之后,都不再给予上诉重审的机会。以往甚至最严酷无情的奥古斯都一般也允许上诉。这种极端的残酷无情,在别人身上往往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有所缓减,但在他身上却适得其反。因为有一群佞臣包围着他,使他更加顽固不化。

6。这伙人中最臭名昭著的是国务大臣鲍鲁斯。他是西班牙人,像毒蛇一样阴险恶毒,但却貌似和善,特别精于策划阴谋毒计陷害别人。他曾被派到不列颠去逮捕与麦尼西乌斯密谋有勾结的军人。因为这些人没有抗拒的空间,他就专横地扩大逮捕范围,像洪水一样忽然间加害于许多人,进行大批屠杀和迫害,把许多自由人打入监狱,甚至将某些人带上手铐;他把许多毫无实据的控告联系起来定罪,完全无视实情。而实际上,犯了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的人恰恰是他本人,因为正是他的这些行动才使君士坦提乌斯时代蒙上了永久的污点。

7。马尔提乌斯当时正代替大臣长官治理这些省份。他深切哀怜那些遭受灾难的无辜者,曾多次要求宽恕那些查无罪证的人。在乞求失败后,他愤而提出辞职以示抗议,希望至少能以这一行动迫使那个嗜血成瘾的恶魔有所收敛而使自然习惯于和平的人免遭危险。

8。但是鲍鲁斯却认为这会影响他的任务。他本是一个最诡计多端善于陷害人的阴谋家,而且因此获得了“锁链”这一绰号。他见马尔提乌斯继续为自己的部下辩护,就把马尔提乌斯也圈入共同危险圈,威胁要把他加上锁链,和军官们以及许多其他人一起押送到奥古斯都法庭上去。马尔提乌斯惊于这种威胁,并感到大难已近,便拔剑刺击鲍鲁斯。但由于手软,没能击中要害,相反把已拔出的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一个十分正直的、敢于为减轻许多人的不幸而斗争的官员竟然如此屈辱地丧失了性命。

9。双手沾满鲜血的鲍鲁斯在犯了这些凶残的罪行之后,回到了奥古斯都的驻地,跟随他的是许多身带枷锁,形态憔悴,衣衫褴褛,十分凄惨的人。当他们到来时,刑具已经备齐,行刑人员也已准备好了钩子和各种酷刑用具。许多犯人被剥夺一切权利,另一些被放逐,还有一些则被利剑处死。在君士坦提乌斯时代,谁都很难记起有遭到控告而被宣告无罪释放的人,就是那些只是风传有嫌疑的人也很难逃脱厄运。

第六章罗马元老和市民的腐朽堕落

1。这时奥非都斯(Orfidus)以市政总监的身份统治着这个永恒之城[41]的市政。但他的傲慢气焰甚至超越了赋予他的实际权势。的确,他为人聪明,极其擅于司法实践,但缺乏一个贵族阶层所应具备的文艺素养。在他当政期间,曾因酒的短缺而发生过严重的暴乱。因为(罗马城的)市民渴望不受限制地消费这种物品,(一旦遇到短缺)就起而闹事。

2。我想一些外国人[42]偶尔阅读我这本书时(如果我有幸的话),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什么每回讲到罗马城的事情时,总是讲些茶寮酒肆、市井俗务以及各种杂乱的纠纷,而不讲其他的事情。因此,我想在这里简单地解释一下其中的缘由,当然并不想刻意回避真相。

3。当罗马城开始上升为一个辉煌的世界大城之时,它似乎已注定要像人类那样持续长久,因为原本互不一致的“美德(Virtus)”和“命运(Fortuna)”之神都形成了一个永恒的和平协议,使其发展成为一个伟大的强躯。因为如果二者缺一,罗马就不能达到完美的顶峰。

4。罗马人民从其摇篮时代到童年结束总共用了大约三百年时间,那时主要是在城市的周围进行战争。进入成年,经历许多艰苦的战斗之后,它终于跨越了阿尔卑斯山和大海。在青壮年时代,它从地球的每一角落带回了桂冠和凯旋。而今逐渐衰退到老年,时常只靠威名获胜,进入了生命的安静期。

5。这个古老可敬的城市曾使许多以独立为傲的野蛮部落卑躬屈膝;它所制订的法律变成了自由的永久基础和依靠。

它像一个聪明而富有的家长,把自己的继承管理权,像交给自己的孩子一样,交给了各位恺撒。

6。虽然特里布斯[43]已很久不活动了,森杜里亚大会[44]也变得清静无为,虽然没有了选票的竞争,一片宁静又像是回到了努玛时代,但罗马已被世界的各个地区尊奉为主人(Domina)和王后(Regina)。元老们的白发和权威到处受到景仰,罗马人民的声名普遍得到人们的敬重和高度的赞许。

7。但是这些集会的伟大和荣光却为少数人的卑鄙无耻所玷污。抒情诗人西蒙尼德斯(Simonides)说过:“有一个光荣的故乡是人们获取美满快乐生活的首要条件。”而这些卑鄙的人忘记了他们出生的城市,竟然像谁给予他们许可证一样任意胡作非为,甚至堕落到犯罪的地步。

8。这些人中有人想尽一切办法要为自己立一尊塑像,觉得有这样一尊塑像,他们自己就可以变得不朽似的,好像从这尊死板无知的铜像那里得到的报偿能比有意识做光荣善良的事情还要多。他们不厌其烦,而且不惜用黄金来装饰这些塑像。最先这样做的是以才干和武力打败安条克王[45]的阿奇利乌斯·格拉布里欧。[46]但是正如阿斯克拉的诗歌所言,[47]真正持有高尚情操的人应该轻视这些微不足道的琐细浅薄的荣誉,而向着真正漫长而修远的荣耀之道攀登。这一点监察官加图表达得最清楚。当人们问他何以在众人中唯独没有他的塑像时,他回答说:“我宁可让人们猜疑为何未给我立像,而不愿人们说‘为什么给他立像?’这是最糟的。”

9。另一些人以马车比一般人的更高,或者以服饰特殊精致相炫耀,或甘愿在扣至脖颈、严严裹住咽喉的厚重氅衣下浑身流汗,或甘愿在轻如蝉翼的薄纱下寒风彻骨。有时双手撩起衣服(特别是用左手[48]),摇摆着各种姿态以便让多彩的花边以及用彩线精绣于短上衣之上的各种鸟兽图像注目耀眼。

10。另一些人,虽然没人询问,却故意表白炫耀,大言不惭地夸耀自己的财富,成倍夸大自己田地每年的收成,自我吹嘘种植管理之完善,农庄数量之广阔。它们分布于从日出处到日落处的广大地域。他们显然不知道他们的祖先——那些使罗马变得伟大的创业者——并不是依靠财富,而是依靠勇猛的战斗而博取声望的。他们在财产、生活方式、或在服装的简易程度都与普通士兵没有区别。他们是靠勇敢来战胜一切困难的。

11。正因为如此,所以卓越的瓦莱利乌斯·普布里科拉(ValeriusPublicola)需靠别人捐助的钱入土为安。[49]列古鲁斯(Regulus)贫困的妻儿需靠她丈夫的朋友们的救济才能生活。西庇阿的女儿的嫁妆出自公款,[50]因为贵族们耻于让这个已达婚龄的娴雅少女只因其父无力提供妆奁而长期得不到婚配。

12。但是如今,如果你作为一名有地位的外来人,第一次到一个富有且家业兴旺的人家去拜访时,起初你会受到盛情接待,好像你是一位被期待已久的嘉宾,在问了你许多问题使你不得不扯上一些谎话之后,你会感到像这样一位你从未谋面的大人物居然能对你这样一名无名小卒如此热情,你会因罗马人如此特殊的热情好客而悔恨自己为何不早十年前来罗马。

13。受这种友好态度的鼓励,第二天你再去拜访,你会发现你已被冷落到一边,成为不认识也不期待的人。昨天还坚决邀请你再来的那个主人,今天却需重新查看他的食客名单,不知你是谁,什么时候来过。如果你终于被认出来了,而且被邀成为他家的常客,如果你忠实不间断地来往于他家三年之久,然后离开同样长的一段时间,当你再回来时,你仍需经过类似的考查,谁也不会问你到哪里去了。除非你悲哀地放弃这种追求。不然你会像向一个木头人献殷勤那样,毫无意义地白白浪费你的生命。

14。又过一段时间之后,举办烦琐腐化的宴会之风和分发惯例施舍物的陋习又开始流行。人们喋喋不休地争辩是否该邀请某人来做客,或者是否应该把某些该回请的人名去掉等。经过充分的研究和讨论,如果决定请,那么所请的人可能是一位整晚守候在赛车人屋外的赛车迷,或是一位职业赌徒,或是一位自称知晓某些秘密的骗子。

15。因为他们有意避开有学问的和认真谨慎的人,认为他们既不大吉祥,也没用。加以专司通报来客姓名的人都惯于贪污受贿,暗相交易。在收到贿赂后,他们就把施舍物和宴会位置给予那些来历不明或出身卑微硬闯进来的人。

16。我不再谈这些令人贪馋的宴会和各种诱人的享乐了,否则会离题太远。我想说说这样的事。有些人经常在城里的大路上来回驰行,全不顾危险,不理会踏翻石砌路面上的石块,好像驾着火烧蹄子的驿马(俗语这样说),车后拉着一大串像一帮土匪一样的奴仆,真像喜剧家说的,连一个小丑(Sannio)都不留在家里。许多妇女也学着这种样子,蒙着头,坐在轿子里满城乱跑。

17。在进行战斗时,巧妙的战斗指挥官总是把队伍按需排列:让密集的勇士作为先锋,然后是轻装步兵,再后是投枪手,殿后的是全体后备军。城里的大家族长也正是这样做的。他挥舞权杖认真仔细地把出行队伍排列得威风凛凛,好像军营的军徽一样,紧跟在马车前面走的是一群纺织工,后面是熏得黝黑的厨工,再后面是其余不再区分的奴仆,伴随他们的还有临近居住的无所事事的平民,最后是一大群阉人,从老人到少年,因身体部分受残害而变得面色灰黄,形体孱弱。任何路过的人看到这支被残害的人都会咒骂古时的那个撒米拉米斯(Samiramis)王后;她是头一个阉割少年男子的人。这样做实际上是对自然施加暴虐,强迫改变自然界应有的发展规律。因为自然界自有生命以来,向来依其奥秘法则,通过原始的生命种子,使万物传宗接代。

18。这种情况发展的结果是,少数此前以严肃正派闻名的家族现在也充斥着懒散无聊消磨时光的游戏,经常听到的是此起彼伏的管弦笙歌。简言之,请来的歌手现在代替了哲学家,请来的舞台教师现在代替了演说家。图书馆都像坟墓一样被永久地关闭了。现在制造出的是:水风琴和像一辆马车那样大的竖琴,还有笛管以及为戏子们使用的许多种道具和乐器。

19。我们最后还达到了这样卑劣不堪的地步:不太久之前因一度担心要闹粮荒,于是便把外国人都干脆赶出罗马。[51]那些人数很少的从事文学工作的自由职业者也不容分辩地被轰走,而一些短剧女演员的仆从,或一些临时伪装是某某演员的仆从等类人物却反而被准许留了下来,三千名女跳舞演员也不加盘问地和他们的合唱队一起留了下来,还有同样数目的男性舞伴。

20。任何时候你愿意看的话,你就能看到一群卷曲了头发的妇女(从年龄上看,如果是结了婚的,应该有三个孩子了),不知疲倦地在铺砌的平滑舞台上不停地跳着迅速旋转的舞蹈,并扮演成戏剧中设计的各种人物出场。

21。还有,从前罗马人极注重美德。许多贵族都给留宿的自由外邦人以各种热情的款待,像荷马史诗中的食花人用甜果款待客人一样。[52]

22。但是现在,某些心理空虚却傲慢自满的罗马人对一切出生于我们罗马城圣墙之外的人(那些没有子女和没有婚嫁的人除外)不屑一顾,把他们都看得一钱不值,但对于无子女的男人,罗马人又用各种手段奉承巴结,简直让人难以置信。[53]

23。在一个世界性都城里自然出现的一种情况,在罗马也有:这就是恶性疾病的发病率极高。医疗手段几乎无能为力,甚至不能减轻患者的痛苦。作为安全保证的措施之一就是规定:谁也不应拜访亲友中的患者。少数更加小心谨慎的人还加上一层更有效的防范措施,即如派一名仆人去问候一位患者,回来后,都须先沐浴消毒,然后才可进入主人之家。人们就是这样害怕疾病的传染,甚至只能用别人的眼睛(间接地)去看望病人。

24。不过,人们虽然如此严格地遵守这种规定,但有些人一旦被人请去参加婚礼,当把黄金放在他们掌心时[54],尽管他们健康不佳、身体不支,也要不辞辛劳,奉陪前行。即使远到(翁布里亚的)斯波来提乌姆城(Spoletium),也得前往。这就是这些贵族们的习俗。

25。那一大群社会最下层和最贫穷的人,他们有的把时光整晚整晚地消磨在酒店里,有的则经常待在剧场的大帐篷的荫蔽下(卡图鲁斯[55]做营造官时仿坎佩尼亚人的奢侈做法最先承制了这种帐篷)。另一些则聚在一起吵吵闹闹地掷骰子赌博,用鼻子吸气发出令人厌恶的粗鲁怪声,不然就是从早到晚,不管日晒雨淋,站在那里张大嘴巴,出神地仔细研究那些赛车者和他们马匹的优劣。这是所有娱乐中最为人所钟爱的。

26。最值得注意的是竟然有大群大群的平民满头脑里只想着这些车赛,整天消磨在赛场盼着车赛结果。这些和类似的事情使任何值得纪念的或严肃的正事都无法在罗马进行。现在我必须回到我的正题。

第七章伽卢斯恺撒的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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