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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栗(第2页)

煮蛋器似乎是坏了,水烧得干干的,才突然报警断电。煮蛋器发出刺耳的一声悲鸣,让我猛然从游离状态里惊醒,只见豆浆机还在兢兢业业地工作,而多士炉早已弹出温热的两片面包。

一只手拿着烤好的吐司,一只手还握着那手机,我终于斜靠着橱柜,身体慢慢滑了下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地砖上哭了。

天知道,我这三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

老公因为外遇和我离婚,“喜欢上了别人”,他说。然后,从我的生活中陡然消失得一干二净。那种感觉,就像突然遭遇停电,而后疯狂地找不到半根蜡烛。

而幸优,幸优就是他爱上的别人。

整整一个多月,我都在寻找和锁定这个女人的身份,然后制造和她的偶然相遇。而就在昨天,终于,让我给见到了。竟然是那么身材娇小的一个女人,小号的手脚、小小的身材,不管是叫幸优还是幸与茜。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找她,一定要确定她是谁?什么模样?我只知道,我必须看到她、嗅到她、知道她、看透她。

究竟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我究竟还有哪里做的不好!

想着自己昨天初次与她见面。此刻回想近在昨晚的事,却如此缺乏真实感,我甚至不确定那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自己做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初次见面,站在她近旁几厘米地方的自己,随时压抑着要扇她一个大耳刮子的冲动。而且,是用那种可以一下扇下来她半张脸的劲头。

然而,幸优她就是那样,也只是那样。

对了,昨夜我们还仿佛像正常的两个女人那样交谈、讲笑、喝酒、聊男人和相互帮忙。真是见了鬼了!

在冰块一样凉的厨房地砖上,我哭得几乎上不来气,痛苦得简直就要昏过去了。

更让我痛苦的是,此刻自己心里完全感受不到一丝半点咬牙切齿的记恨。这份疏离的怪诞感才是真正让我不能承受的。

两片吐司分明是烤得那样诱人,焦黄的颜色恰到好处,口感酥软得一塌糊涂。即便按照他苛求的标准,也一样是完美无瑕的两片吐司吧。然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吞咽这两片吐司是那样艰涩的事情。

总共咬了好几下,嘴巴才像那种滚筒洗衣机一样,一股脑统一地大力咀嚼。粮食、淀粉、蛋白质,我的腮帮子滑稽地鼓着,眼泪却还在止不住地往下流。

关于和他的那些年和那些事,再度淹没我的头顶。

自幼就很少有人中肯地夸我好看,如果有也大多是礼节性的好意。而即便有人夸我相貌,我也一向不知如何应对。好像既不能虚伪地往回夸,更做不到自信地说声“谢谢”了事。虽然不曾被激赞过美貌,但惯常听人评价我长得舒展、温和,或让人看去舒服。我总觉得那是暗喻我缺乏灵气和锋芒的意思。

我的眉毛淡淡的,眉间距放着一字宽,眼睛不大不小,眼角也长得很平顺,五官都算端正,化上点妆也算小家碧玉,不化妆则不咸不淡。从过往照片上看自己,是一副标准温顺良家妇女的样子。

在外形上来说,自己从来谈不上自信或半点自恋,也没有瘾去过多关注自己的仪容仪表,并像其她女人那样花大把时间在镜前搔首弄姿。不过,过了二十五岁以后,我逐渐发现自己身体上独有的优势,而照到我的那面新镜子,就是自己逐渐开始接触的那些个男人。

是他们让我开始注意到自己原本平常的嘴唇有着出色的招惹能力,丰厚的弧度和圆嘟嘟的样子莫名其妙地显得无辜,并好像是对外界的一种微妙邀请。那张脸虽谈不上任何艳丽,但是“脱光了衣服比穿着的时候好看”是过往男人对我的一贯评语。

二十五岁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脱了衣服的自己在**竟可以释放如此多令自己都讶异的能量与恬不知耻,还有那种甚至可以称得上**的东西。

也许是在那之前压抑得太久,忽视自己太久了吧。

记得在漫长的中学时代里,自己几乎没敢抬眼看任何一个异性。那时,那种被称为少男的小男孩总是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地聚集,看去,让人只觉得他们在不怀好意地聊着女人身上的那些敏感零件。每次看到他们,我都快步走过,总觉得心惊极了。反倒是成年后,社会上成年男人惯常的暧昧和不爽快,让我慢慢地踏心并放松起来。直到后来,每当自己的双腿间夹着一个男人,或在男人身上一丝不挂地骑坐着,那样的分钟才让我觉得生命充盈,而且简直甚是心安理得。可是,一旦穿上衣服,戴上那副三年前为自己配的平光眼镜后,在男人面前又会变得局促、笨嘴拙舌。

其实,自己在任何人面前的时候,内心都是局促和笨嘴拙舌,只不过,越成年越擅于掩藏窘迫而已。

尽管我很努力,想开发性感以求扬长避短,或者试着再把我那良家妇女不甚诱人的短处发掘成长处,但都是徒劳。我的森,好像从来没有赞美过我任何,也不曾像其他过往男人那样言语上肯定过我那点超常发挥的**风姿。

我和森,相识在三年前的春天,我的生日月份。

那天的城市格外明媚,天空像被清香的洗涤液洗刷过一样。冬天正式过去了。人们像惊蛰的昆虫一样,全部蠢蠢欲动,一副草长莺飞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我像往常一样,自带了午饭,一个人躲在公司的小会议室里吃着。自从在公司附近的小餐厅频繁打游击腻味了以后,我便走投无路开始自己带剩饭菜。

我一向觉得人生最恐怖的场景便是乐扣饭盒里的剩米饭上趴着几根隔夜的绿油菜帮子。于是,为了略微提升自己带饭的索然心情,我在饭盒的款式上下了些功夫,将塑料餐盒换成最贵的一款玻璃饭盒。谁知,刷不干净饭盒的不洁感还是摆脱不掉。

我缓慢地从单位冰箱里翻出一次性筷子夹着玻璃饭盒里的隔夜茄子,还有一小部分完全不对路的西红柿炒蛋,觉得越吃越恶心。

突然间,玻璃门被猛地推开,进来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当时,他穿着普通的衬衫、西裤和皮鞋,肩膀很宽厚,衣服显得非常合身和商务,甚至有些略紧凑。领带的颜色我已经忘记,但是底端不起眼的图案是三个穿着西服的狐狸先生,是个能让人过目不忘的有趣细节。

他的头发非常浓密旺盛,是短短的圆寸头,里头有星星点点花白,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年龄感,反而徒增了好多魅力似的。看上去,他大概是三十五岁左右不会错。

“不好意思。”他说。

“没关系,我去别的屋吃。”

我狼狈地吞下一口茄子,然后快速盖起自觉得非常见不得人的饭盒。

“不用。我只是在这里等个电话。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又说了一遍不好意思,一边用眼神暗指桌上的话机。那是公司用来进行多方通话的电话会议时才使用的东西。

就在说话的时候,他的一只手以毋庸置疑的力道在我面前做了一个向下摁的动作,示意我千万不用挪动。手掌看上去很粗糙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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