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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从疑问语气词系统看无摩等的发展(第2页)

(34)师曰:“彼风鸣耶,铜铃鸣耶?”(卷二)——选择问句

(35)师曰:“汝既无心,佛岂有心耶?”(卷二)——反诘句

如果不考虑那些用例极少的疑问语气词(如“欤”“聻”),那么《祖堂集》中“乎”“耶”以及“摩”(包括“无”“不”“否”等,也暂不区分语气词和否定词)构成一个三分系统,“乎”“耶”“摩(无、不、否)”数量比为43∶70∶673。在第三章我们分别统计了南北朝时期本土文献和译经,本土文献中三者数量比为:192∶103∶49;佛教译经中为:342∶681∶455。从数据的对比可以看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无”以及“摩”的使用在大量增加,与此同时“乎”“耶”在明显萎缩。这正是疑问语气词系统中各成员的此消彼长造成的。

南北朝时期“乎”“耶”承自上古,还有很强的生命力,因而无论在中土文献还是译经中都大量使用,并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不”的发展。入唐以来,“乎”“耶”的生命力在逐渐减弱,而“无”作为一个生命力极强的新兴语气词,得以在口语中蓬勃发展。

由于《祖堂集》中很多“不”“无”的性质难以确定,因而下面只将“摩”“乎”“耶”三个语气词在《祖堂集》中的使用情况列为表4-1进行比较(“摩”的数据来自吴福祥[21]):

表4-1三个语气词在《祖堂集》中的使用情况

可以看到,《祖堂集》中“摩”已经占据了很大优势,特别在是非问句中,“乎”“耶”已经明显让位于“摩”了。如果再算上语气词“不”和“无”的用例,这一优势就更大了。

[1]本节部分内容曾以《从句法语义及语气词系统特点看“无”取代“不”》为题发表于《北方论丛》2008年第4期。

[2]这两例转引自蒋绍愚的《近代汉语研究概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而蒋绍愚又是转引张敏的博士论文(北京大学,1990年博士论文)。

[3]王力:《汉语史稿》,北京,中华书局,1980,第450~452页。

[4]〔日〕太田辰夫:《中国语历史文法》,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第328~330页。

[5]伍华:《论〈祖堂集〉中以“不”“无”“否”“摩”收尾的问句》,《中山大学学报(哲社版)》1987年第4期。

[6]吴福祥:《从“VP-neg”式反复问句的分化谈语气词“麽”的产生》,《中国语文》1997年第1期。

[7]孙锡信:《近代汉语语气词》,北京,语文出版社,1999,第50~60页。

[8]杨永龙:《句尾语气词“吗”的语法化过程》,《语言科学》2003年第1期。

[9]杨永龙:《句尾语气词“吗”的语法化过程》,《语言科学》2003年第1期。

[10]梁银峰:《〈祖堂集〉中的语气词“摩”及相关问题》,《汉语史研究辑刊(第十二辑)》,成都,巴蜀书社,2009。

[11]如:

(1)闻诸道路,不知信否?(《左传·定公四年》)

(2)丞相可得见否?(《史记·秦始皇本纪》)

(3)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三国志·诸葛亮传》)

(4)司马端为掌书记,曹虎谓之曰:“君是贼非?”(《南齐书·宗室传》)

[12]吴福祥:《从“VP-neg”式反复问句的分化谈语气词“麽”的产生》,《中国语文》1997年第1期。

[13]此处所据为杨曾文编校的《神会和尚禅话录》,北京,中华书局,1996。

[14]我们统计的数据与杨永龙《句尾语气词“吗”的语法化过程》(《语言科学》2003年第1期)略有差异,杨氏统计的结果为白居易诗60例、元稹诗9例。

[15]本节有关《祖堂集》中“不”“无”“否”“摩”的统计数据都采用伍华《论〈祖堂集〉中以“不”“无”“否”“摩”收尾的问句》(《中山大学学报》1987年第4期),但是对诸字性质的认定与他有一定差异。

[16]“VP无”产生于南北朝时期,为何在四百余年后的《祖堂集》中“VP无”只四例,大多为“VP也无”呢?《梅祖麟语言学论文集》(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第12页)曾有一个推测,他认为“VP也无”中的“也”可能是“邪”的音变,不但“也”,就是汉以来的“VP以不”“VP已不”中的“以”“已”都是“邪”的音变。梅祖麟还引用了《颜氏家训·音辞篇》作为辅证:“‘邪’者未定之词……《汉书》云:‘是邪,非邪?’之类是也。而北人即呼为‘也’字,亦为误矣。”江蓝生《同谓双小句的省缩与句法创新》(《中国语文》2007年第6期)认为“VP也无”的产生是类推机制所致:“唐五代时期‘VP以已不’式大为盛行,原本没有句中语气词的‘VP无’句式,由于受同时期普遍使用的、语义与之相近的反复问‘VP以已不’句式的类化影响,遂在句中加上语气词‘也’,由此产生了‘VP也无?’句式。”

[17]伍华《论〈祖堂集〉中以“不”“无”“否”“摩”收尾的问句》(《中山大学学报》1987年第4期)根据能不能还原为“VP不VP”将这些“无”字句、“不”字句、“否”字句分为两类:甲类为反复问句,基本格式为“VP+不否无摩”和“还+VP+不否无摩”;乙类为是非问句,基本格式为“莫+VP+不否无摩”和“不+VP+不否无摩”。同时认为这些句子中的“不”“否”“无”“摩”都是语气词。但是吴福祥《从“VP-neg”式反复问句的分化谈语气词“麽”的产生》(《中国语文》1997年第1期)批评了伍华的观点,认为“无”“不”“否”根据句式应该分成两类:语气词和否定词,“莫+VP+(也)无”和“不+VP+也无”中的“无”都是语气词,其他都是否定词。孙锡信《近代汉语语气词》(北京,语文出版社,1999,第50~60页)认为这时的“无”“不”“否”兼有疑问和否定意味,不能看作纯粹的疑问语气词。

[18]有关“不”性质的讨论及分歧,我们在第三章第二节已经有介绍和分析,此处不赘。

[19]正因为语气词“无”对语气词“不”的取代,宋代以来,语气词“不”的用例就罕见了。有趣的是,宋代以来,“VP无”式也大量减少,这是“无”的继续分化造成的。因为这时的语气词“无”逐渐蜕变为“麽”,同时反复问句“VP无”中的“无”很多又重新被“不”所取代。

[20]在讨论语气词系统时,我们是将反诘句与感叹句放在一起统计的,但是这里又将反诘句与其他疑问句放在一起,主要是为了在比较时与各家数据一致。

[21]吴福祥:《从“VP-neg”式反复问句的分化谈语气词“麽”的产生》,《中国语文》1997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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