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滞留在拱廊下,接着我们在阳光下继续前行,
走进霍夫加登[3],喝咖啡闲聊了一个钟头。
我根本不是俄国人,我从立陶宛来,一个地道的德国人。[4]
那时我们还是孩子,待在大公的府邸,
我表哥的家里,他带我出去滑雪橇,
我吓坏啦。他说,玛丽,
玛丽,用劲抓住了。于是我们就往下滑去。
在山里,在那儿你感到自由自在。
夜晚我多半是看书,到冬天就上南方去。
这些盘曲虬结的是什么根,从这堆坚硬如石的垃圾里
长出的是什么枝条?人之子,[5]
你说不出,也猜不透,因为只知道
一堆破碎的形象,这里烈日曝晒,
死去的树不能给你庇护,蟋蟀不能使你宽慰,[6]
而干燥的石头也不能给你一滴水的声音。只有
这块红岩下的阴影,[7]
(走进红岩下的阴影下面来吧,)
我就会给你展示一样东西既不同于
早晨在你背后大步流星的影子
也不同于黄昏时分升起的迎接你的影子;
我会给你展示在一把尘土中的恐惧。
微风乍起
吹向我的祖国
我的爱尔兰孩子,
你在哪儿等我?[8]
“一年前你最先给我风信子;
他们叫我风信子姑娘。”
——可是等咱们从风信子花园回家,时间已晚,
你双臂满抱,你的头发都湿了,我一句话
都说不出来,眼睛也看不清了,我既不是
活的也不是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茫然谛视着那光芒的心,一片寂静。
大海荒芜而空寂。[9]
索梭斯特里斯太太[10],著名的千里眼,
患了重感冒,可她仍然是
人所熟知的欧洲最聪明的女人,
她有一副邪恶的纸牌[11]。你瞧,她说,
这张是你的牌,淹死的腓尼基水手[12],
(那两颗珍珠就是他的眼睛。你瞧!)[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