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吗?”
“……”
堂溪瑾迟疑了片刻,他对于猫这种生物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少年时期养过一只雪里拖枪,那是一只十分聪慧的猫,但也十分顽劣,经常仗着宠爱在字画上踩来踩去,被发现之后就撒娇扮乖。
那只猫叫什么名字,最后又因为什么原因跑掉了,他此时竟有些想不起来。
尘封过久的记忆再被翻出来,却早已被时间的虫吃得不剩多少。
眼前依旧是少女困惑的眼。
“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她这样问,不存在讨好或者害怕,只是一种纯粹的困惑。
喜欢和讨厌都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上位者的行动却会被放大无数遍解读,然后被构筑成全新的意思。
堂溪瑾养过猫,却在猫跑掉之后没有去找,也没有养新的猫,或许他是想放那只猫走?又或者只是单纯地忘了这件事?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样行为背后代表的喜好。
行为被解读,喜好被重视,既然不确定是否会引起陛下的厌恶,那么最好的办法是不让对方出现。
于是水杉别居驱赶猫猫狗狗变成了一件默认的规则。
至于文帝,他只是习惯了。
这种东西的存在与否并不重要,他的眼中只会盛放着自己眼见的事物。
叶卿不知道,她只知道对方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对话是平等才有拥有的权力,即使这份平等是对方精心塑造出来的表象,叶卿也不希望这样的权力消失。
“无需管我,你想养便养。”
他是这样说的。
“所以是不喜欢也不讨厌咯。”
叶卿一锤定音,得出了结论。
但无论对方喜欢与否,对于她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只猫能够留下来,留在她的身边。
她还没有养过猫呢,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只能摸摸里面的猫前辈,或者对着手机屏幕另一端的毛茸茸们发出尖叫。
有想过之后工作再养猫,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种感觉轻飘飘的,像是泡泡一样。
但既然是对方送过来的,为什么不接受呢?
和堂溪瑾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二人很少说话,叶卿其实一开始很不习惯。
在认知中,似乎言语是传达爱意的某种直接方式,现代的快节奏生活中,即使再含蓄的人也会面对这个命题。
网络上更是将言语与爱意挂钩,似乎只要抱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就一定能找到话题,然后不断地了解对方。
但叶卿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不是。
“你总这样安静,是不喜欢这里吗?”
堂溪瑾却觉得有些不对,他虽然和几个孩子不慎亲近,却也带过妹妹,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是坐不住的。
顽皮逗乐,又或者自以为聪明做些傻事。
而不是安静地像是墙上画,窗中花。